四家店铺的运营都已经上了正轨,贾琏也在规划着是不是应该将店面的整体形象提升一些,或者直接将终端客源分流高端店面和中低端店面发展。
时代不同,消费观念也不同。贾琏放下报表轻轻舒口气,望了眼时辰感觉差不多了,这才从‘一号店’离开,转向北静王府。
永溶正在王府回廊上端着画眉鸟笼,嘴里哼着小曲儿,一派休闲作风。
暖阳在他背后打成光晕,说不吸引人可是假的。
贾琏穿着藕青色长袍,外罩绫珑纱罩衫。明明是到了十五六的年纪,面上却比之要小的样子。一笑起来眼尾微微翘起,唇角也跟着翘起,实在是位白璧无瑕的少年郎君。因惧热,小巧的鼻尖上有点汗珠,白洁流畅的颈项微微泛着粉红更加玲珑剔透。
贾琏身上一抹青色自然的映在永溶眼中不免看呆了,少年眼眸含露淡然的笑着,他身后就是那泛着金粼的湖水,湖上莲花枝头还有小小的一只蜻蜓立在上方。一阵秋风拂过,蜻蜓机敏的震着翅膀飞了起来,转了一圈又轻点在一株含苞未放的并蒂莲上,好似落在永溶的心尖尖上,让他的心痒难耐,喉头发紧。
贾琏感觉气氛不寻常,思酌着不如找个理由先躲开。避免与永溶四目相交,干脆别过目光偏过头。
可这在永溶眼里更视为骄涩的模样,让他有种年少时期的怦然心动的感觉,越发想见到对方泫然欲泣的模样。
永溶清清喉咙,不免可惜打破的美好意境,充满爱意道:“琏儿可识画?”
贾琏微微一笑,想告诉他不识画,但能分辨各大商行的银票真伪,不知算不算数。
永溶见贾琏不回他话,也不恼,走在前面带贾琏到他的藏画室参观。
走到半途,回廊对面快步迎来一个人,贾琏从永溶的背影张望着发现迈着大步赶来的居然是永舜!
他走的急,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罩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正是君子如‘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永舜目光灼灼,见了贾琏不管北静王是不是在面前,一把将他拉在怀里,又不满意再用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将他按在胸前,气喘吁吁,心脏跳的厉害。
明明不过是宫中到北静王府的距离,却像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的模样。
“琏儿,跟我走。”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于是又问一句:“琏儿,跟我走,好不好?”
贾琏不知为何有鼻子一酸的冲动,闷闷的应了一声。
忽然永舜拉开二人的距离,万般珍惜的躬身抱起贾琏。
永溶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竟连一个回首都没有。
干笑一声,真是后生可畏。‘
那年轻狂负气,初见缘错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