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褚宴在马车下应了一声。
扶云等她吩咐完才疑惑的问:“现在就走?”
“嗯,我方才在宫里故意发了一通火,没有比现在走更合适的时候了。”
今日走了,众人只会觉得她是在跟季闻怄气,而非是为了别的事离开。
扶云反应过来,急忙应了一声,等回到府中后,便开始着人收拾东西,褚宴也去忙挑人的事。
牧与之听说要走的事后,便直接找到了季听:“殿下带扶云和褚宴去庄子里住,府中总要有一人留守,我就不跟着去了,反正定远县也不远,我时不时去看看殿下便好。”
“嗯,京中诸事就劳烦你操心了。”
季听含笑道。
牧与之微微颔首,又嘱咐了她几句后,扶云和褚宴便已经收拾妥当,牧与之将几人送上马车,目送他们离开了。
当马车驶出京都城时,季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白皙的手轻轻抚上微隆的小腹,半晌低低的说一声:“为娘不求你多有出息,你只要争气一点,能平平安安的降生便好。”
扶云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殿下真是越来越有母亲的样子了。”
季听附和的笑笑,没有再接话。
一行人走了将近一日才到定远县,等奴才们把寝房收拾出来又是小一个时辰,季听腰酸背痛,小腹也有种坠坠的感觉,全凭着一口气撑着。
等终于能躺下歇息时,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脸色也白得如纸一般。一直照料她身孕的大夫急忙上前,又是熏艾草又是针灸,终于堪堪让她恢复了些气色。
“……殿下日后若是不舒服,一定不要强撑。”
大夫擦了一把汗,心力交瘁道。
季听歉意的笑笑:“本宫以为没有大碍,便没有劳烦大夫。”
大夫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殿下虽然过了前三个月最危险的时候,可不代表接下来就是顺利的,随着月份越大,便越有早产的危险,如今才五个多月,若是出了什么事……殿下今日起,还是不要轻易下床了。”
“本宫知道,还是同以前一样静养。”
季听颔首。
大夫沉默一瞬:“要比以往更仔细一些,今日起殿下一日三餐,都在榻上用吧,若无大事半点都不要下床。”
季听愣了愣,半晌微微蹙眉:“这么严重吗?”
大夫不语,但表情却回答了她。
季听长叹一声:“本宫知道了。”
照顾她几个月,大夫知道她也是明白轻重的人,见她应下之后便没有再劝,只是行了一礼后便退出去了。
大夫走了之后,扶云便着急的进屋了,一进来便问:“殿下您怎么样了?”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累到了,对了,日后要和在京都时一样,躺在床上静养。”
季听缓缓道。
扶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今后是不能出门了,你没事多出去走走,若是能找到什么好吃的,便给我买一些回来,也好让我解解闷。”
季听提议。
扶云立刻答应:“殿下放心,我会多寻些好吃的给您,保证您和小少爷都吃得白白胖胖。”
季听笑着揉揉他的头,很快便开始犯困了,扶云不敢多留,仔细帮她盖好被子后便离开了。
季听一觉睡到了翌日早上,最后被肚子里的小东西给踹醒了,醒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饿得厉害。
……所以这么早叫醒她,便是因为饿了吗?季听无语一瞬,有些怀疑自己怀了个小饭桶。
她一边腹诽一边吩咐丫鬟安排早膳,等早膳送过来时褚宴也来了。
“京都来信,皇上知晓您来定远的事后甚是恼怒,扬言要您一辈子不得入京,旁的倒没有再说什么。”
褚宴沉声道。
季听点了点头:“你给与之回信,叫他不要大意,时刻注意皇宫的动静,若是有事,便立刻报给我,还有,你记得加强庄子的守卫,信不过的丫鬟小厮都打发了,只留几个心腹便好,切不可让我有孕的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