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近竹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队列中冒了出来,见大家都在愣愣的看着他,故作不知的问道,“怎么,我来迟了吗?请叔父恕罪。”
众人一听,顿时大哗,这个慕容近竹也太过分了,竟敢在这种时候跑去方便,简直是不把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嘛。
慕容大运的堂兄慕容大启说话了,“这样的品行也配列入我慕容家族的族谱中吗?”
他一向对慕容大运的父亲承袭了关内侯的爵位心存不满,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要趁机踩上几脚。
秦氏一听,倏然变了脸色,“大启,我这个老婆子还没死呢,这里暂时还轮不到你说话。”
慕容大启被秦氏一顿抢白,知道这老太太惹不起,只得讪讪的答道,“侄儿实在为大运着急呀。”
秦氏冷哼一声,沉着脸,就当没听见他的解释。
慕容大承虽然怒急,却也不便发作,第三次念了慕容近竹的名字。
慕容近竹这才施施然走上前去,向着诸位长辈行了个礼,然后大声说,“叔父,小侄的名字叫孟近竹,您弄错了。”
慕容大承一听,顿时懵了,“这……这……”
秦氏将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拄,气得浑身发抖,“成何体统!”
慕容大运上前走了两步,冷冷的看着慕容近竹,“你这个孽子!”一巴掌抽向他的脸。
慕容近竹早有防备,轻轻往后一退,慕容大运便扑了个空。
慕容大成一脸愕然,意识到局面即将失控,急忙挡在他们父子之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叔父,近竹在乡间长大,虽然不懂什么礼数,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还是知道的。近从小与娘亲相依为命,当时不知父亲是否还在人世,所以近竹就随了母姓,如今能够返回帝都,已经十分知足了,对于认祖归宗的这样的事,实在是不敢奢望了。”
裴若芙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这慕容近竹大概是傻了吧,放着这样好机会不把握,于是接着他的话茬说道,“他既然随了母姓,那么就算不得我们慕容家的人,这认祖归宗的事情又从何谈起呢?”
“弟妹言之有理。”慕容大启一听裴若芙开口,也跟着落井下石。
“倾城也觉得,这认祖归宗的事,现在似乎有些言之过早。”顾倾城上次已经开罪了慕容近竹,怕他日后报复,现在也是要竭力将他排除在慕容家族之外的。
这样一来,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架势。
慕容大承朝慕容大运耳语道,“大哥,我看这事干脆还是缓一缓吧。”
慕容大运踌躇了一阵,把目光投向秦氏。
秦氏一脸怒气,冲他点点头。
慕容大运这才说,“也好,既然这个小畜生要自绝于我慕容家族,那就由得他吧。”
慕容近竹又团团做了个揖,“能够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慕容家族的族谱上,是近竹做梦都想要的,等近竹将来建立了功勋,可以光耀门楣的时候,近竹一定还要劳烦慕容家的诸位长辈,近竹会候着脸皮要求忝列到家谱中去的。至于这次仪式所耗费的所有银两,近竹愿意一个人来担负。”
他之所以做这番解释,并且向秦氏母子示好,并不是处于对他们的同情,只是想拉住秦氏和慕容大运,让他们继续对自己抱有幻想,不至于当场撕破脸,为今后骆钰昭的夺嫡之路减少一个强敌,如此而已。
慕容近竹的一番话,仔细想想,却也非常在理,并且多多少少为秦氏母子挽回了些面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慕容大运就算脸皮是城墙做的,也不好意思再逼着慕容近竹认祖归宗了。
慕容大承见局势已定,便高声说道,“近竹侄儿虽然年纪轻轻,却能胸怀大志,日后一定能够施展抱负,为我大烈国建立一番功勋,不管将来能不能认祖归宗,都是值得年轻一辈们学习的。”
最终,轰轰烈烈的认祖归宗的仪式变成了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秦氏和慕容大运虽然白筹划和忙活了一场,却也得到了慕容近竹的承诺,虽然心里不快活,也谈不上什么损失。
最高兴的当然是春在堂的人了,慕容近竹没有认祖归宗,自然就不能继承关内伯府的任何产业,裴若芙不惜得罪婆婆和丈夫也没能得到的结果,却由慕容近竹拱手送上门来了,她能不高兴吗?
孟颖姑和慕容近竹成功戏弄了慕容大运,还让他不能跟他们撕破脸,算是达成了目的,得了个平局。
虽然慕容近竹拍着胸口担保,隆化帝一定会特许他参加春试,不过孟颖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因此,元宵节刚过,便迫不及待的催他想办法去见皇上。
慕容近竹心说皇上是自己想见就能见的吗,又不好跟母亲明说,只好支支吾吾的答应下来,然后便跑到了骆钰昭的府上,希望从他那里得到隆化近日的行程安排,他再自己想办法去接近圣驾。
第97章兄弟相争
骆钰昭并没有在府上,蓝立煌和左继忠两人闲来无事,正在太阳底下捉象棋。
刚开盘不久,左继忠的马就被蓝立煌吃了一只,局势立刻处于下风。
眼见翻盘无望,刚好慕容近竹进来,左继忠立刻推开棋子,“不玩了,不玩了。”
蓝立煌一把拉住他,“老左,好不容易赢你一把,你怎么说不玩就不玩了,到底时不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