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一路辛苦了,赶紧回家休息吧。”孟近竹将孟颖姑扶上马车。
“娘不累,一见到你,娘浑身上下都是劲。”孟颖姑仔细的瞧着儿子,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突然想起了什么,失声惊叫道,“辰玉呢,怎么不见这孩子。”
孟近竹一拍脑袋,“都怪我,忘了告诉您,辰玉跟蓝将军在洛口呢,您就放心吧。”
孟颖姑仰头道,“他们?好上了?”
孟近竹用力点头,“嗯。”
“这就好,了却了我一桩心事,那你呢?也该想想成家立业的事情了。”孟颖姑双手将他的手抓在手心。
“我……最近升了车骑将军,军务繁忙……”孟近竹不禁有些慌乱,生怕自己跟骆钰昭的事被她看出来。
孟颖姑轻轻拧了一把他的腮帮,“你不急,娘可是急着报孙子呢。辰玉还小你呢,人家都有了归宿。”
一提起这事,孟近竹总觉得亏欠了母亲,不过听她刚才的口气,对蓝立煌和辰玉在一起她并不反对,说不定……说不定母亲也会赞成他与骆钰昭的事。
不过终究心里没底,还是没敢把实情告诉她。
孟颖姑见他忽然间神情恍惚,又觉得自己把儿子给逼得紧了些,拍着他手,宽慰道,“好了,娘也不逼你,等你忙过了这头,可得把这当回事。”
“嗯。”孟近竹琢磨着该不该将慕容大运被擒的消息告诉母亲。
“怎么了?竹儿?”孟颖姑还是瞧出了他的不对劲。
孟近竹忽然跪在她的双膝前,“娘,孩儿不孝。”
孟颖姑一把将他拽起来,“竹儿,你这是做什么。是因为那个负心人吗?他被生擒的事,沿途来娘都听到过无数遍了。娘虽然是个女人,但也是深明大义的,你做得对,不需要自责。”
孟近竹听了这番话,顿时松了口气,“娘,他关在御史台死牢里,我想去……去见他一面。”
“去吧,是该去见见他,打断骨头连着筋,虽然他做了许多对不起咱们的事,但说起来,他终究是你的生身父亲,他不义,我们却不能不仁。”
第二天一大早,孟近竹带上母亲亲手做的饭菜,进了御史台死牢。
远远的就见到牢中的慕容大运,不禁愕然,只见他的双眼满是血痕,眼珠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急忙叫来牢头,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连个人犯都看不好!”
牢头慌得跪了下来,“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可是这实在不关小人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