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几曾见过这等情势,慌慌张张赶去禀报骆钰昭。
骆钰昭沉着脸,“他们这是在向往示威,爱跪就由他们跪着。”
如此往返几次,双方都不肯让步,一时形成了僵局。
吴文瀚更是气势汹汹,鼓动道,“靖王有监国之职,却不肯临朝理政,既然如此,咱们到通州告御状去。”
大伙更是群起响应,一副不扳倒孟近竹誓不罢休的势头。
骆钰昭接到禀报,这才勉强出来与百官见面,不过上来第一句话就把吴文瀚想要走路给堵死了,“谁要想动车骑将军,本王绝不会答应,念在你们终于朝廷,本王不想治你们的罪,大伙还是赶紧退朝吧。”
吴文瀚本来以为骆钰昭打算妥协,至少也会给他一些甜头,闻言不禁大失所望,“靖王如此不以大局为重,咱们只有到皇上面前去让忠言上达天听了。”
骆钰昭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慕容大运起兵造反的时候,也没见你闹这么凶,如今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你就不安分了,你尽管去吧,本王等着!”
就在双方骑虎难下之时,太监来报,“车骑将军班师回朝了。”
吴文瀚一听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有人要来当活靶子了,立刻调转枪头,“亏他还有脸回来,咱们一人给他一泡口水,活活淹死他。”
“吴文瀚,别以为本王怕了你!”骆钰昭样子虽然很凶,但的确拿他没有办法。
“咱刚一回来,朝堂上竟然这么热闹。”孟近竹已经到了。
骆钰昭不禁焦急,“车骑将军鞍马劳顿,赶紧送他到府上休息。”
第228章完胜丞相
孟近竹好像完全没有明白骆钰昭的一片苦心,环顾了一番一个个正怒目相向的朝廷要员,“谢过靖王殿下的一番美意,从前线赶回帝都,不到两百十里地,算不得辛苦,在下久未与众位同僚亲近,正好借此机会与大家叙叙旧。”
骆钰昭暗暗叫苦,竹儿啊竹儿,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倒你看不出吴文瀚等人恨不得要吃了你的样子吗?
不待骆钰昭再次开口,吴文瀚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孟近竹跟前,“孟近竹,你临阵放走了敌酋慕容近山,可怜我大烈子民生灵涂炭,饱受战乱之苦,还有何面目来见靖王殿下,如果换了老夫,早就拔剑自裁了。”
孟近竹反唇相讥道,“敢问丞相大人,慕容近山虽然逃到了南离,可这一路上急急如丧家之犬,根本不敢在中原稍作停留,如何来的生灵涂炭之说?如果要追究纵敌的责任,通州府驻扎了数千禁军,全是大烈精锐,为何叛军能够轻易从禁军眼皮底下逃脱?难不成丞相还要追究皇上的责任吗?”
“你……你该死!竟敢污蔑当今圣上!”吴文瀚以为抓住了他的小辫子。
“在下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丞相实在不必动怒。依卑职看来,倒是丞相自己,该为在济王手下无辜死去的几万将士负责!丞相至今不肯引咎辞职,莫不是贪图富贵的原因?”
“你……竟敢倒打一耙!”吴文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明知他在强词夺理,偏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靖王殿下,下官不但不应该受罚,还应该受到嘉奖才是。”孟近竹走上几步,朝骆钰昭拜了拜。
骆钰昭心说竹儿呀,百官弹劾你的奏折都堆满案头了,你怎么如此不知进退。临阵放走了叛军,我顶住压力不治你的罪,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你还指望得到好处,这不是更要犯了众怒。
“败军之将,还想得到朝廷的赏赐,真是闻所未闻。”吴文瀚一阵狂笑,又开始逼骆钰昭尽快决断,“如此狂妄之徒,靖王殿下如果不予以惩罚,如何叫天下人信服。”
“丞相此言差矣。诸位大人,请问你们谁有本事一劳永逸的解决南离给大烈造成的边患?如果不能,我将骆钰英和慕容近山这股祸水成功引向南离国,难倒不是有功与大烈吗?”
此言一出,那些跃跃欲试的言官们顿时气馁了,孟近竹的话虽然有为自己脱罪的嫌疑,但也难以将他驳倒。
“慕容近山手下有将近两万人马,每天都要吃喝拉撒,一年下来,南离不知要耗费多少银钱和粮食来供养他们。”
吴文瀚打断他,“说的轻巧,南离平添了两万如狼似虎的将士,武力大增,一定会更加觊觎我大烈国土。”
“丞相大人,您又错了,如果南离不肯提供足够的钱粮给叛军,以慕容近山的性格,他一定借机生事的,到时候咱们正好作壁上观,等他将南离国搞乱了,趁机以南离包庇大烈叛军为由,兴师问罪,大烈岂不是正好从中渔利?”
“难倒南离国不会既提供钱粮,又许以高官厚禄,令他进攻我大烈吗?”吴文瀚的反应也够快的,立刻抓住孟近竹的破绽。
“按常理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不过叛军连连挫败,连首逆慕容大运也被杀了,如今早已心寒胆战,岂敢与我大烈官军交手,我敢肯定,即便南离给了慕容近山好处,他也会找各种借口逗留不前,日子久了,双方嫌隙必生,朝廷再举兵征讨,定能一战灭了南离国。”孟近竹终于吐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骆钰昭听他说的在理,不禁频频点头,竹儿之谋略,真实鬼神莫测呀,当即站起身来,“车骑将军的一番高见,令本王茅塞顿开,着实应该予以嘉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