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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3页)

她模模糊糊地想,肯定是被那裴大将军逮住了,冷不丁就给五花大绑,关进大牢!

心头又惊又怕,便彻底晕了过去。

……

戏楼上《金玉满堂》已唱至尾声,后台却已经炸开了锅。

最后一出《武松打虎》眼看就要开戏,那扮演老虎的阿德连同那身老虎皮套一同失踪了,展天魁急得没法,下令让钱通带着没戏的人到处寻找。

不仅阿德没见人影,乐师白沐和编剧易小五也不知去向,展天魁心急如焚,又不敢声张,真真是红了眼,找来找去,忽听说在茅厕附近找到了阿德,赶紧过去查看。

没等他出门,众人已经扶着阿德回来,但见其已穿好那身虎皮套子,虎头也是戴得严严实实,就是脚步虚浮,身形不稳。

展天魁见状大怒,走过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虎头上:“你这不争气的,是不是贪吃吃坏了肚子?!我早说过了,谁要是在台上撒汤漏水,坏了大事,我定不轻饶!”

那阿德耷拉着脑袋,似是心虚,也不吭声,钱通听着台上的动静,忙劝道:“班主先让他上台,这垫场都垫了不少戏了,再不开演,主家要生气了!”

展天魁怒气未消又骂了几句,见阿德态度甚是老实,暂也罢了,只催促着去台边候场,正好常宽妆罢登台,便拉了阿德一起。

“你小子,最近是怎么了,看见我就没个好脸色……”常宽见他走路都不太稳,担心道,“班主方才生气极了,你等下可好好演,千万别搞砸了!”

一连几声都没见他有个回应,琵琶声起,常宽只提了哨棒先上场去了。

“冷冷十月天,北风紧紧吹。

昏昏落日时,武松野店醉。

一手拿棍棒,敞衣挺胸膛。

踉踉又跄跄,醉步上景阳……”

那阿德就靠在帘子边上,许久都是一动不动,来往人等只当他挨了骂在反省,也没在意,等到台边胡琴拉响,台上演到武松喝完十八碗酒,醉醺醺上了山冈,在大青石上就势躺倒,钱通见他还是待着没动,不由着了急:“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快上去——”说罢掀开门帘,一把将他推去台上。

席间众人正看那醉汉武二郎躺青石上睡觉呢,忽见一只老虎歪歪斜斜,踉踉跄跄上得台来,全都乐了——

敢情这人喝醉了,老虎也跟着喝醉了?

第四十章 醉虎(上)

易倾南一直迷迷瞪瞪的。

自从被灌下那几大口烈酒之后,浑身燥热,心里更烧得厉害,她前世就是个沾不得酒的主,一喝酒就犯糊涂发酒疯,此番再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喝酒呢,没想到酒量就跟前世一样差劲。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抛在软软的地垫上,有点潮,远远还飘来一股子臭味,手指无意动了动,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像是草梗般扎手。

昏睡了一会,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好几人过来,将她架起来,急急往回走,耳边都是些相熟的嗓音,易倾南暗地舒了口气,忽而又觉得疑惑,他们怎么口口声声叫着阿德的名字,难道阿德也在附近?

虽然脑子里一团浆糊,心底倒是跟明镜似的,知道暗算自己的人就是阿德,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跳槽邀约,所以恼羞成怒,痛下狠手?

浑浑噩噩之际,脑门上又捱了一下,似是展天魁的声音在骂骂咧咧,钱通在旁边劝慰,好在头上戴着的那面罩没取,并不觉得疼,只是身子晃了几晃,更加眩晕了。

奇怪,他们不是在责骂阿德吗,打她推她做什么?

然后就被人半扶半拉给弄走了,眼睛半睁半闭的,视线被挡,也不知又到了哪里,只听得锣鼓声愈发响了,咚咚咚咚,敲得她脑袋里仿佛塞进了几个小人,在里面蹦跳闹腾,好不热闹。

面前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便自顾自走了,易倾南依稀觉得背后是根柱子,顺势靠上去,也没人来帮她把头上的面罩和身上的布套解开,她自己拉扯一阵又扯不脱,干脆也懒得动了,器乐声飘入耳中,只当是催眠曲,正垂头打盹呢,忽然背后一股巨力,将她推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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