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小五再唱一个!”
易倾南端起茶杯直摇头:“去去去,你们想累死我啊,当我开免费演唱会呢?”
对她嘴里冒出的新鲜词,众人这些日子也听习惯了,也懒得再多问,继续喝茶说笑,聊着聊着,王福贵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忽然冒出一句:“对了小五,你这名字不是大名,是小名吧?人家二虎都用本名了,你怎么不改过来?”
易倾南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了句二愣子,自己有言在先,千叮嘱万叮嘱,要他俩别在人前透露三人早就相识的事来,谁知还是没忍住!
陆大庆见她没答话,立时就反应过来了,笑道:“易小五不就是他的本名么,难不成还另有名字?”
易倾南眸光微闪,朝那傻子狠狠瞪过去:“怎么,你觉得我这名字不好么?易小五,又简单又好听,可比你那王福贵好多了!我大名就叫这个,惹到你了么?”桌子下面找准他的脚面,掐准力道,不偏不倚一踩。
王福贵吃痛,在她特殊关照的眼神注视下没叫出来,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嘿嘿憨笑道:“好听,好听,但就是觉得你这人长得俊,又那么聪明,应该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像小江名字就不错,听起来挺有学问的……”
“你懂什么,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关键还是要看这个人。”易倾南小心转开话题,循循教诲,“再说了,我们周围的人,名字也很普通嘛,也没觉得有特别好的……”
“有啊。”常宽朝房门方向小心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裴夜,这名字就好。”
“陪夜?姓裴,名夜?”易倾南大笑出声,似是听得隔壁有人在咳嗽,但她只顾着自己笑,毫不在意,“哈哈哈,还不如叫陪床呢!这谁啊,是你认识的吗,给取这么个傻不拉几二百五的名字!哎哟,那当爹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小五你开玩笑吧?你不知道?”
易倾南瞧着他们的神色,慢慢止住了笑:“我应该知道吗?这人很出名?也住这上京城里?”看着那一张张古怪忍笑的面容,倒是觉出不对劲了,侧头朝王福贵低叫,“卖什么关子,快说,是不是我也认识的?是府里的谁吗?”那府里姓裴的应该不少吧,单她知道的就有裴宝,不知道的自然更多,得赶紧问清楚了,免得稀里糊涂就得罪了人。
王福贵被她一瞪一吼,当真是哭笑不得:“不是吧,小五,我和二虎进府之前就打听明白了,你竟然不知道?”
易倾南吼道:“我知道什么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到底说不说!”
“说!我说!”王福贵赶紧应道。
没等他说出口,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有人站在门外面无表情道:“主子有令,你们几个吃好了就赶紧走人,要再胡说八道,回去家法伺候!”
第七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来人那一身灰衣,易倾南是最熟悉的,正是府里唯一的一等家丁,她那便宜哥哥裴宝,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才想到他来着,突然就冒出来了!
裴宝出现在这里也是偶然。
他作为裴夜的随侍,日常生活都是与之形影不离,好在自家主子是个特别好侍候的,平日不是上朝就是回府,再有就是去京郊营地训练兵马,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去处,而这一天等到裴夜下了朝,刚走出宫门,就被康亲王宁彦辰硬拉来这老字号酒楼,说是掌柜新酿的青杏酒滋味绵长,很是不错,对于这位闲散亲王的邀约,自家主子向来都是拒绝不理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轻轻点了头,这不,主子都来了,他这做下人的自然也得寸步不离跟着。
裴夜和宁彦辰一来就上了二楼,本来是选最深处的乙三号雅间,谁知那养尊处优的康王爷非说这雅间太小,坐在里头憋得慌,又换去了隔壁的乙二号。
因为是上酒楼,又是来往于闹市区,身着朝服多有不便,两人在到来之前已经换过便装,宁彦辰穿的一身月白色翻领对襟长衫,衣领袖口均是滚金边,发冠上镶着颗圆润的明珠,腰间悬一枚翠*滴的玉玦,低调中彰显尊贵,更衬得面容清俊,气质潇洒,而裴夜则是穿的是一身玄色武士服,紧领窄袖,头发只用根碧玉簪挽起,英挺冷峻,绝艳无双。
两人来时尚早,酒楼里也没什么人,倒没引得惊艳围观的状况,因为宁彦辰是这酒楼的常客,对于这位亲民和善的王爷,掌柜见惯不惊,并未做过多安排,直接坐了雅间,酒菜都是拣顶级的上。
这老字号在上京城里名气不小,客似云来,到了午时饭点,就听得楼上楼下一片喧哗,好不热闹,又过一会儿,隔壁的小雅间也来了食客,闹闹嚷嚷落了座,开始七嘴八舌说话。
德福记二楼上共有五间雅间,划为甲乙两种,宁彦辰为图个清静,免人打扰,这才选了楼道最深的两间之一,不想这两间房却有一处玄机,便是原本并无乙三号雅间,而是乙二号太过狭长,加之酒楼生意日益红火,原先的四间雅间不够用,这才从乙二号里砌了一道隔墙,又做了屏风花架等等装饰,生生隔出个小房间来,编为乙三号。
这隔墙不比楼上其余房间的砖墙,乃是两层木板架设而成,上面再抹上一层灰浆,刷上与四周墙体同样的颜色,根本看不出来,唯一的缺点却是不甚隔音,寻常人等倒没什么,像他俩这样身怀绝技的高手,耳力敏锐,只要稍微凝神,便是将隔壁的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裴夜本是要走,只被宁彦辰挽留着再喝会儿酒,然后就听到易倾南那番关于国防部长的言论,宁彦辰微微错愕,便是笑道:“是你府里那个小家丁呢,倒是真巧,在这里碰上了,既然这般有缘,那就——”转头,朝向旁边添酒的小二道,“叫你家掌柜再上几个热菜来,还有,跟掌柜的说,隔壁那桌的饭钱,也一并算在本王账上!”
裴夜瞥他一眼,却对那还没离开的小二道:“不用记账,等下现钱支付。”
宁彦辰张了张嘴,好笑道:“明明说好是本王请客,你抢什么?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突然变大方了啊!”
裴夜淡淡道:“这桌自然是你请,我说的是隔壁。”
宁彦辰轻叩桌面:“你什么意思?”
裴夜答得随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