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陪未婚妻春游的旗帜,他理所当然的抛下成堆的工作,和一样打着陪小妹春游旗帜偷懒的忍足,带着流夏踩遍了整个关东。
他愿意这么宠着她,给她想要的,给她最好的,忍足家还有美国那两个,都和他一样,谁也说不着谁。
迹部番外(中)
只是,似乎,也有人发现了她的好。
他拍抚着手下言行异常的小人,盯着那个沉肃着脸离开舞场的人,若有所思。那人似乎感觉到他的审视,回头冷冷扫过来一眼,不过转瞬便扭过了头。
流夏有些不对劲,从遇见青学和立海大开始,他微皱了眉,本来还以为是因为那个不华丽的女人,现在看来好像不对。
她居然开始上课,不对劲,很不对劲。
但再不对劲,心里也是欢喜,看着她嘴角轻扬设计青木,看着她与众人有说有笑,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心底有无法抑止的满足感。
轻触着沙发上沉睡的小公主,他弯着唇笑得愉悦。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的防备不知不觉中已经放下了不少,以前的她在有人的情况,即便再困也是绝对不闭眼的。过去十几年的生活给她烙下的刻印太过沉重。而现在,在一点点的消褪。
他很荣幸自己是几个促使她成长的人之一。
虽然慈郎对他说明了事情经过,但看到她和那个女人一起走来,还是忍不住动气,幸村休雅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她的出现会摧毁什么。
流夏其实并不若表面一般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当时在商厦的事,说实话很窝火,但更窝火的是,这个救命恩人,竟然图的是以身相许。他当场就想翻脸,但立即又压下了,上流社会的舆论可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事情很棘手,她不要谢礼,什么都不要,只求能随意出现在冰帝,出现在他身边。无法推托。他冷眼看着那个人,说:“本大爷已经有未婚妻了。”
幸村休雅眉眼弯弯:“我知道,我不求太多。”
甩手欲走之际,她忽然又问道:“迹部君对自己的未婚妻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
“听闻忍足小姐擅长笛,只不知迹部君可知她还喜钢琴?”
“谢谢幸村小姐对流夏的关注,我们之间的事还不需要外人来插足。”他客客气气说着不客气的话,但心里并不若表面的平静无波。
那句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疑问,在流夏说出模棱两可的答案后,更加深了一层。
关东初赛输了,冰帝网球部在还没踏入全国大赛时就被迫止步。
他心中的苍凉缓缓蔓延,无法制止。
今年的夏天果然是无比短暂。
只是没想到她会来看比赛,虽然一直很期望,但也深知这小女子的懒散与惰性。听着她安慰冰帝的女生,低落的情绪慢慢回升。
看着她弯眉浅笑,温温和和的样子,忽然就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匆匆扫过的一眼,那时候的她也是如此笑意嫣然的模样。后来才知那样完美的笑容全部是堆砌,虽然惹人,却无比空洞。
现在多好。
把她拥在怀里,心底是满满的暖意,让他恍惚明白,自己对这个小女孩的依恋已经变得那么深了。
她看到了他的比赛,微微沉默后,询问她的想法。
手冢一战,让他震惊,原以为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深谋远虑的人,却没想到在那样冷清的面目下,是如此热血的样子。为了责任赌上自己的一切,果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人。但同时也是个顶级的网球手。
一下场,便吩咐了千代去寻找一家专门复健的疗养中心。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愧疚,也不是弥补,更不是佩服,这只是……
对面少女露出了然的表情,让他有些挫败。但转念一想,这是否也代表着眼前的小女子开始试着了解自己,接纳自己了。顿时心情大好。
她简短的几句话,便恢复了网球部的熊熊斗志。在响彻云际的呼喊声中,他看着那个浅笑如樱的女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只是不曾想,这份好心情竟然只维持了那么短的时间。
仅仅只是隔了一条马路,两块玻璃,可是这距离却像是隔了条波澜滔天的深壑。他的心随着这些波浪渐渐的沉到了海底。
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准确的从那女子完美无暇的面具下猜透她真实的想法,看到最真实的她。可是这份自信在她走进那家咖啡馆后,慢慢倒塌。
那纸上的资料浅薄简单,但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这是那女孩不欲他所知道的一面,是与其他人有关的一面,而与他……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