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苦情连续剧是这样演的,被陷害的按著胸口,泪流满面,一边摇头一边喃喃:没有……我没有……她冤枉我……
然後下手陷害的要哭得更可怜,表面是万般包容的求情,实为煽风点火: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
接著夹在中间的男人怜惜的抱住求情的,不敢置信的看著被陷害的,同时语带痛楚,掷地有声的说: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一句千斤重,被陷害的百口莫辩,睁大了泪眼,更焦急更痛楚的辩解:我真的没有!你信我……你信我!……
如果男人相信,那麽情节就发展不下去,也不苦情了。所以最後,男人会投去一个复杂的眼色,边安慰假受害者边搂著其扬长而去。假受害者小鸟依人,一味垂头哭泣,无声胜有声,心满意足的被搂著离去。而真受害者慢动作滑落在地,痛心的看著亲密搂在一处的二人,嘴里颠来倒去的重复:为什麽不信我为什麽不信我……
好了,以上为止,狗血剧情告一段落。
现实是,她不是狗血女主。怪兽女要博同情博宠爱,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怎麽?她以为冥王向著她,自己就深受打击了??她以为自己在乎,自己会与她争宠??
拜托!除非自己脑子被门夹了。
不在乎归不在乎,不稀罕归不稀罕,但事实就是事实。
“她要吃我。她说我迷惑了你,你冷落了她,所以她要吃我。”
此话一出,那娇小身影蓦地一僵。瓜子脸一下侧过来,棕眸眨啊眨,里面还含著泪呢,似乎没料到她会直言不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宽容也不善良,以德报怨不是她的作风,要她全忍了担了,对不起,她没那麽伟大。受害者为加害者说话意图感化的那是菩萨行为。她做不来。
挑衅般的勾了勾嘴角,对上那双暗色红眸,她淡淡的说:“对了,她还吃了原本伺候她的婢女。说她们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大概是不想做婢女想做夫人之类,她……”
“奴儿……”娃儿夫人忍不住了,颤声打断,“你这般恨我麽?你可在怪我今时才来看你?”
看啊,不跳脚不怒骂,眼泪不停,柔弱继续,可比那个娴夫人理智多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无交情,说什麽恨什麽怪,不是很可笑麽?你怎麽不把刚才那副样子露给他看看?怕丑?怕被他嫌弃?你不是还说把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让他以为我逃了麽?”
这算不算打小报告呢?如果是,那还蛮爽的。
“他一来,你怎麽不继续了?如果以後再没机会了怎麽办?吃不了我,夫人,你可会恨我?怪我?”
她有模有样的扔下一句。对方脸色一沈,眉眼微微扭曲,那个忿恨,那个不甘,那个压抑,她看在眼里,颇是解气。
“王……”怪兽女放弃与她大眼瞪小眼,转而委委屈屈的仰脸,委委屈屈的向她的王表达出无助。
刘寄奴不知冥王会怎麽做。但自家人麽总是帮自家人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那一男一女可睡了一夜不止……反正也算出过气了,她管不了这麽多了。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她,里面的情绪难辨。她下巴微抬,倔强的与其对视。良久,只见薄唇掀动,简短清晰的吐出两字:“出去。”
揽在腰间的手臂收回,娃儿一惊一愣,继而暗暗一咬唇:“王……”
沈沈眸光在她面上一点,俊颜无甚表情,启齿重复,缓慢且有力:“出去。”
娃儿的脸色一变再变,多少个夜里相伴,就算了解远不到十分,但他不快不悦的时候,她还是清楚的。
不敢耽搁,退开一个福身,低头垂脸,匆匆狼狈退出。
(8鲜币)49。挑衅(一)
目前的话……算是什麽情况?
刘寄奴暗自揣测。
不管真真假假,不管谁要吃谁在先,“柔弱”怪兽女虽不是正房,但好歹也是众多小老婆中的之一。而她呢,只是名阶下囚,所以正义在她这边貌似是得不到伸张的。
他是冥王,娃儿的怪兽真面目,娃儿做过些什麽,他不会不清楚。既然都清楚,那他的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
所以……他先让娃儿出去,是要一对一好好算算账的意思?或者是理论理论,然後教训教训,为其出出气的情况?
冥界的王,一方霸主。呼风唤雨,高高在上,是非对错,全由他说了算,是怪兽又怎麽样?只要他喜欢啊。吃点人又怎麽样?无关痛痒,他不介意啊。他的宠妾玩得开心就好,死几个婢女根本就不在话下,更别说是身为囚犯的自己了……
“不该有的心思麽……”远处男子迈开了步,暗红色的眼睛锁住她,唇间悠悠飘出一句,“你呢?”
“你”什麽啊?没头没脑的,什麽跟什麽啊??
除了莫名,她的脸上还写满了戒备。
“不做婢女想做夫人,你不是这般说的?那你呢?”他颇好心的为她解答,俊美面容似笑非笑,意味不明。
怔愣一阵,她终於反应过来了。
之前娃儿在时,她这样说了一句,指的是被吃的婢女。他拿她的话做文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