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乡亲们一阵哗然。
李建兰真想一口唾沫吐他脸上。见文智轩又握起了拳头,她忙按下他的手,眼睛一直盯着赖老三手中的香囊。
赖老三见文智轩气得脸色铁青,心里面十分的舒坦与得意,“文老三,你这莽牛,除了动粗,你还会什么?”刻意扬了扬香囊,“来啊,有本事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这物证给消灭咯!”
李建兰忽然说,“你这香囊不是我的,上面绣的是‘陈’字,也与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赖老三腾地变了脸色,“你骗谁呢?村头的老范都说这是‘赖’字!”
李建兰嘴角浮起冷笑,“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别个识字的乡亲,看我有没有骗你。”
赖老三大惊,忙将那个字翻来覆去地瞧。他不识字,香囊上的字他当然也不认得,他以为香囊是李建兰送给文智轩的,便猜是个“文”字。前几日他还急匆匆地找了老范印证,谁知老范最讨厌他这种偷鸡摸狗之辈,故意消遣他,说不是“文”字,而是“赖”字。他当时有点懵,村里“赖”姓只有他一个,难不成是李建兰这小娘们暗暗喜欢他,所以那天晚上才故意落在草丛里,让他捡到的?
这般一想,他顿时欣喜若狂。不过,他也知时机未到,如若贸然去找她,只怕会被她男人暗地里弄死了。他只好按捺住兴奋,静静等待时机。
这一日,他得知这小娘们新房子入伙,正大摆宴席,村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全都是奔着她家去的,他便知,他的机会来了……
可眼下,李建兰却告诉他,那个是“陈”字?
他心中大骇,脑子快速地转动,片刻便有了主意。
他“嘿嘿”冷笑数声,而后指着李建兰怒骂,“好哇,你这小贱人,当初跟我好的时候,掉下这个香囊,我问你是谁的,你骗我说是做了送我的,亏我当宝贝捂着,没想到,是送给那陈沐晨!”
此言一出,不说乡亲们哗然,就连文智轩都变了脸色。
李建兰爱慕陈沐晨,全村人都知道。她曾默默忍受着无数的白眼与嘲笑,不顾一切地对他好。莫说送他个香
囊,就是把命给他,都不出奇。
所以,赖老三的话,立刻便有人信了。
乡亲们对着李建兰指指点点,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直烧得她的脸发热滚烫。甚至,有些年轻男子,带着幸灾乐祸与讥诮的目光,看着文智轩。
这两日,他们都羡慕他娶了李建兰这个活宝,一些热血少年,简直将文智轩当作了奋斗的目标:出去练一身武力回来,娶个牛逼的媳妇,找上强大的后台,自从走上人生巅峰。可如若自己戴了绿帽,还被当众揭穿……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
李建兰涨红了脸,完全没了主意。她已猜测到,这香囊定是张荷花遗落的,无意间被赖老三拾到,拿来讹她。可是,陈沐晨与张荷花被赶了出去,没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围观者越来越多,有些原本在里边吃着酒菜的亲戚朋友,也都走了出来。正当她六神无主,文智轩握住她的手,并捏了捏,“媳妇儿,别怕,交给我。”
厚实温热的大掌,低沉的嗓音,熨帖了她慌乱无助的心。
她慢慢冷静下来,让文智轩牵着,一步步走近赖老三。
赖老三瞧着文智轩吓人的脸,下意识地往人群里缩。可不知为何,乡亲们人挤人,竟让他无隙可循。文智轩浑身散发出铁血霸道的气息,那沉稳的脚步,一下一下,好似死神在他心脏处有节奏地敲打,每打一下,他的心脏便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