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水生被人带下去换上新衣裳,而后赐座在凌举人身旁,在他旁边的案几上奉上好茶与点心。
这巨大的反差,令他有些不敢置信,仍如坠梦中一般。
谷远摇了摇羽扇,十分温和地问他,“小兄弟,那李建兰是怎么整治你的?”
谢水生一愣,随之脸色涨得通红。
被下了双重的泻药,拉了整整两天两夜,期间有几次蹲得实在太累,便提起裤子想到外边休息一下,可结果,直接拉裤、裆里了……这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他真的没有勇气……
而凌举人早从探子报来的消息中判断出,李建兰极有可能策反了谢水生,所以谢水生眼下是他的人还是李建兰的,他都吃不准。这也是他刚才不想让谢水生进来的原因。
此时见谢水生面露难色,便越发感觉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他可不想谷远知道这件事情。
因此,不等谷远说话,他便插嘴道,“世子,其实在下只是让他混入李建兰的农庄中监视她的举动而已,绝没有您所想象的那样,对她发动了攻击。”
“是吗?”谷远用扇子戳了戳自己的额头,面色淡然,像是不信的。
“当然是!您也知李建兰此时正被那人暗地里派了人重点保护,凌某怎么敢有其他动作呢?”凌举人舔着笑脸道。
谷远沉吟了片刻,又问谢水生,“李建兰为何要整治你?是你将事情败露了吗?”
岂止是败露,他是一字不漏将主子的计划全都跟她说了!完了,他着急回来,忘了主子对他的所作所为会悉数知晓,以后哪里还会轻易饶了他?怎么办?谢水生心念流转,猛地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主子,谷世子,你们不知道哇,那李建兰如何的狡猾阴毒,她……”忍着屈辱,不敢有半点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全都交代清楚了。
“哈哈!”谷远听到谢水生被坑吃了双重泻药时,毫不客气大笑开来。脑里浮现起那狡黠聪慧的小女子,双眸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一抹柔情。
而凌举人听着这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脸上一
阵青一阵白。乡下地方,大多数人都愚昧,他当初从众多家丁侍卫当中挑选中谢水生为管事,一度为自己慧眼识珠而沾沾自喜。后来谢水生也果然没让他失望,将他家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三皇子都曾赞他能干。为何一遇到李建兰就如此的愚蠢不堪呢?
他此时真是想撕了谢水生的心都有了,一脚就踹了过去,“滚!没用的废物,要你何用?”
谢水生被揣倒在地,手捂着剧痛的心窝处,像夹着尾巴的狗一样躲到一旁去,半个字都不敢吭声。
谷远说道,“凌举人,您也别着急生气,这李建兰的手腕不是一般人能比,您这属下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错了,不要再罚他了吧。”表面看似在帮谢水生求情,可语气却满是戏谑。
凌举人心中冷哼:你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家子弟,哪里会知道这人性的复杂?李建兰那种眦睚必报的女人,她会放过害自己的人吗?听探子汇报,她与谢水生密谈了一个晚上,定是已经收买了谢水生,眼下放虎归山也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好对付他罢了。这个女人确实有好手段,不过,他凌源昌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断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便淡然道,“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凌某不想罚他,可为了让他吸取教训,眼下便让他下去面壁思过好了。来人。”
顿时有走出两名家丁,“把谢管事带下去,关禁闭十二个时辰,期间不许进出,也不许送他任何食物与水。”
“是。”
与小命相比,这点处罚算得了什么!
谢水生这回老实了,闷不做声被两名家丁给束缚住双手带走。走到门口处,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去道,“对了,主人。那日属下被李建兰逼着与探子会面,让探子传了暗号,还约定了与您见面的时间……这个都是假的,是李建兰设个坑给您跳,您千万别去啊!”
不等凌举人说话,谷远便惊讶地道,“李建兰如何得知周围有探子?”
谢水生发现自己说漏嘴,忙转身就溜。
谷远挑挑眉头,冲凌举人说道,“敢情你这属下将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