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暗自赞叹,这样的人才,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他也无意为难她,便顺着台阶下了,“嗯,智欢虽然混账,可这两日也吃尽了苦头,你进去看看他也好。”
“谢谢您。”李建兰再次屈膝致谢。
有个别村民有些不满地嘀咕,“里长,那文智欢罪大恶极,饿死他算了,还给他送什么吃的……”
李建兰转身莹莹一笑,“这位老伯,我大哥是做了错事,不过,罪行的轻重,得以官府宣判为准呢。在这之前,家属都是有权探视与照顾的。”
“什么?送他见官,开玩笑,那他这一生不就毁了……”这人忽然住了口。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坐牢总比被浸猪笼强!
里长也十分诧异,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正要说话,人群中便有名老人说了,“偷人这等丑事,也好意思往外捅!咱村历来的规矩是绑了浸猪笼,断没有到了你们文家便破例的道理!”
“对,没错!祸害遗臭万年,这两人都是已婚男女,比原先张荷花与陈沐晨这对未婚男女还更无耻,严重
败坏了我们村的风气与道德,如若被外人知晓,我们走出去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吗?不行,绝对不能姑息!”
“就是,他们不死,他们的子女亲人都没法抬头做人!”
“兰丫头,我告诉你,我们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第一时间将文智欢扔到河里,而交给里长定夺。你可别想着包庇这对狗、男女,不然,我们对你也不客气了!”
众乡亲义愤填膺,李建兰仿佛成了坏人。
李建兰深感无力,乡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总将问题无限放大,这让她怎么接?而且,声讨文智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根本就不容她插嘴。
无奈之下,她往地上撒了一把铜钱,用手围成喇叭状,大喊,“谁的钱掉了!”
村民一看,还真的有钱!
纷纷俯下、身子去捡。
李建兰便趁机说,“各位乡亲,你们大概不知,你们以往这样随意处置村里人的生死,是草菅人命,触发了我郎月国的律法了?”
村民们忙着捡钱,只有那名老人用拐棍在地上用力地顿了顿,怒声道,“你一个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休想用律法来压我们!哪个地方不都有些规矩、民俗、禁忌?像这些丑事,哪个村哪个镇不按照它当地的风俗私自处置?官府才懒得管,大不了到时编个由头将死人从户口中划去便是!说什么报官,你去报吧,看官府理不理你!”
李建兰没想到,这位老人竟将这些事情看得如此清楚。她是想着说服里长将文智欢交给官府,这样好歹能保他一条命,可被老伯当众揭穿了……好在这老伯没了牙齿,又中气不足,说出的话便含糊不清,大家又忙着捡钱,所以没人响应他,李建兰便大声说盖住他的声音,“大家以前擅自决定犯错之人的生死,是犯法的,官府没追究是你们的好运;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再重蹈覆辙,不然这事捅到上边去,不但官府倒霉,连大家都要为死去之人填命!”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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