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被视为污秽、不吉利之地,但凡权贵、官员等都不会轻易涉足……
王涛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便说,“大人对这个案子极其重视,稍有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报告,眼下文夫人找到破案的关键了,你却还在这儿犹豫,是不是想不干了?”作势要揍他。“大哥息怒,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这名衙役才飞也似地往外逃走了。
“呵呵,这傻大个,跑起来就跟只呆头鹅似的。”众衙役都笑了起来。
这两日,大人像吃了火、药似的,看谁谁不顺眼,二话不说就整治一番,搞得他们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真是度日如年。不用想,他们也知道,大人烦躁的原因是什么,眼下得知案子有进展,他们都松了口气。
李建兰也知道,自己这个案子带给他们很大的压力,这两日来,她夜不能寐,他们同样的也不好过,因此便说,“辛苦你们了,改日请你们吃饭。”
张振、王涛原先就跟李建兰混熟了,因此也敢跟她开玩笑,“是您亲手做的么?”
没想到,李建兰却十分认真地道,“是!我亲手做的,你们想吃什么菜式,也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做出来。”
“真的吗?文夫人?”张振、王涛回到镇上后,每每想起当初被派下石窝村参加救灾工作时、李建兰天天变着花样儿做的那些吃食,都回味无穷,眼下听说有得吃,不禁心花怒放,口水直流了。
然而,一道威严的声音插入进来,打破了他们的梦想,“一个个就想着吃,不用干活了是不是?”潘凡青撩开衣袍,大步踏入。
张振、王涛喊了声“大人”,缩着脖子溜了出去。
潘凡青抬眼望着憔悴不堪的李建兰,心口隐隐作痛,便怪责道,“你呀,就爱充当烂好人,自己的事儿还未解决,就想着做好吃的犒劳他们。”
李建兰干笑道,“呵……看他们为我的事东奔西跑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嘛。”
潘凡青嘀咕,“那如何不见你犒劳犒劳我。”
李建兰没听清,“您说什么?”
“没有。”潘凡青走到她
床铺旁盘膝坐下,问道,“听说你想到法子了?”
这里是监牢,他旁边就是她的狗窝,他竟如此的不拘小节……李建兰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我怀疑一件事情,所以,想请您让人快马加鞭去京城温家调查一番。”
“哦?是什么事儿?是不是跟方才衙役被迷倒之事有关?”
“嗯。”李建兰将温婉来过的情形说了一遍。
“你意思是说,温氏是受了平乐门的胁迫,才吃药流掉肚子里的孩子来嫁祸于你?”潘凡青十分吃惊,“可是,要陷害你,可以有很多其他的法子,为何要牺牲掉一个无辜的胎儿?而且,没有哪个做娘、的,会有这么狠心吧?”
李建兰就猜到他不信,“大人,您先听我说完。”
“好,你说。”
“做母亲的不会无端端害自己的孩儿,可如果这孩子本身就不该出现的呢?”
“你的意思是?”
“如若这个孩子是个禁忌的所在,它必须死,才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那么利用它的牺牲,来达到陷害我的目的,岂不是一举两得?”
潘凡青脑子转不过弯来,“兰儿,你越说越迷糊了。”
李建兰停顿了下来,叹息一声。
人伦,从来都是禁忌话题。即便她是新新人类,也是难以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