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斯乔什卡,你从哪儿来?”
“村长说,这是为了防备万一,才把大伙儿集合起来的。”
“喂,哥萨克们,勇敢一点!”
“要是他们等一年再打就好啦,那时候我就是第三期征召啦。”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啦?难道你还没有服完兵役吗?”
“他们一动手屠杀老百姓——老爷子也逃不脱。”
“专卖酒铺也都关啦!”
“喂,你这个傻蛋!到玛尔福特卡那儿去成桶买都可以。”
委员会开始检查。三个哥萨克把一个满身血迹的酗酒的哥萨克送到村公所。他向后仰着身子,撕着身上的衬衫,大瞪着加尔梅克人的眼睛,嘶哑地说道:“我要把他们这些庄稼佬都打死!叫他们知道知道顿河哥萨克的厉害!”
四周围的人给他们让开路,赞赏地报以笑声,深表同情。
“打死他们!”
“为什么抓他呀?”
“打了一个庄稼佬。”
“就该揍他们!”
“咱们还要揍他们哪。”
“兄弟,一千九百零五年我曾经去镇压过他们。简直滑稽透啦!”
“一打起仗来——又要赶咱们去进行镇压啦。”
“够啦!叫他们去招募志愿兵吧。叫警察去吧,咱们去于这种事儿,实在于心不忍。”
在莫霍夫商店的柜台前面,人群拥挤不堪。喝得醉醺醺的托米林。伊万缠着店东们不放。谢尔盖·普拉托诺维奇摊开两手,亲自出来劝说他;他的合伙人叶梅利扬。康斯坦丁诺维奇——“擦擦”——向后面的门边退去。
“喂,这是怎么回事儿……说实在的,这简直是暴行!小家伙,快去报告村长!”
托米林在裤子上擦着汗湿的手巴掌,挺起胸脯顶着愁眉苦脸的谢尔盖·普拉托诺维奇。
“你放债剥削人,坏蛋,现在你害怕啦?就是这样!我要打你的嘴巴子,你去告我吧!你抢去了我们哥萨克的权利。唉,你这个狗种!坏蛋!”
村长向围着他的哥萨克们说了许多好话。
“打仗?不,不会打仗的。兵站长官老爷说过,这只是装装样子。大家放心吧。”
“好极啦!等我一回来,马上就到地里去收庄稼。”
“可是地里的活儿全都停下来啦!”
“请您说说看,长官们是怎样看法?要知道我种了一百多俄亩庄稼哪!”
“季莫什卡!请你转告我们家里的人,就说明天我们就回来啦。”
“人们好像是在看什么告示?走啊,上那儿去。”
广场上一直闹哄到深夜。
过了四天,一列列红色列车装着成团的哥萨克和成连的炮兵向俄奥边境开去。
战争……
在马槽旁边的小棚里,一片马的喷鼻声和马粪的特别气味。车厢里谈的依然是那些老话,最常听到的歌声是:正教的静静的顿河霎时怒涛滚滚,白浪滔天。
它俯首帖耳地响应皇帝的召唤。
到处的车站上,都是好奇而恭敬的目光,它们在注视着哥萨克裤子上的线绦和他们干活儿晒的还没有褪色的黝黑的脸。
战争!……
报纸在叫嚣……
到处的车站上,妇女们都笑着向哥萨克们摇晃手绢,往车里扔纸烟和糖果。只是在快到沃罗涅什的时候,有一个醉醺醺的小老头、铁路工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