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你也不想想她是谁的妻。”
“你就不担心?”
“这方面我对她比多我自己更有信心。”
赵湘琴摇了摇头。
年轻男人盛意拳拳,再次恳请。
赵湘琴坚决地再次拒绝了。
年轻男子才怅然而去。
“要不要我去劝劝?”白露问道。
“算了吧?她现在只怕连咬你的心都有。等两天,我再和她谈谈。她会理解的。不过,你记得可千万不要再刺激她。”
“刺激她?我可不会,这可都是你教的。”白露笑着回道。
“那边好像谈的很热闹,我们过去吧。”说着白小天把胳膊曲起一撑,白露连忙笑吟吟的挎上。
两人漫步而去。
舞厅的一角。
一群人围坐一隅。
为首的是海城军统站站长李云峰、海城党通局主任、海城中统的实际负责人何永昌,包括叶承宗在内的若干军统和中统的头目许多均在座。
“两位领导,你们不下场,这舞池可是失色不少。”白小天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老弟,哪有这个心思哦?”何永昌摇晃着他那颗大脑袋。
“怎么了?”白小天问道。
“也没怎么。”海城中统二组的干事魏颢(彩虹小组成员之一)低声说道:“只不过大家刚才谈到前线的局势,冷不住有些心灰意冷。”
“可不是吗?”中统一组的组长张大昌接过话头:“能不让人伤心吗?上个月豫东战役丢了9万多人;这个月在山东连战连败合计丢了14万人;在洛阳被歼两万;在苏北也是连战连败,一下又丢了两万。这还仅仅是中共华东野战军一家的杰作。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哦?原来还说国军是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是吹牛了……”
“喝多了,回家睡觉去。”何永昌眼看越说越不像话了,连忙打断他:“喝酒、喝酒。今天是白老弟的喜酒,大家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前线的事情嘛,咱也弄不清。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几百万军队,一大堆的将军,要不着咱们操心。可我就是弄不明白了,咱们这情报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弄呢?”李云峰也有点喝多了,春来茶馆虽然是查下来了,但是除了一个自尽的地下党,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这让原本以为总算逮着一条鱼的他大失所望。又因为那天先是封锁后来为了追查春来茶馆逃出去的其他人,又来了个全城大索,可惜一无所获。这两天他不得不为了这事情到处擦屁股给人赔笑脸。
因此喝了两杯酒之后,他开始大吐苦水:“咱这情报工作真是难弄啊。老百姓还以为咱有多威风,其实咱们是里外不是人。这名声就不去说了,顶风能臭十里。可上头呢平时这限制那限制,出了事情又全是咱们担着。”
这话可算是说到何永昌的心眼里去了:“老兄,你就不要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了。你们军统再怎么说也还有个名分。咱中统现在可是名义分属四个部,惨到得到主记处、内政部、经济部下面去偷偷摸摸的挂牌。再惨能惨过咱们中统。”
中统如今的尴尬局面李云峰自然是心知肚明:“算了算了,咱也不五十步笑百步了。不过,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共产党的情报人员在在咱们内部无孔不入,混得是风生水起。而咱们呢,偶得小鱼三两只,多半还都转眼就被共产党发现了。你说咱们到底差在哪了呢?”
“问我?”何永昌直起脖子,四下打量了一转人,最终目光落到了白小天身上:“白老弟,你可是咱们的秀才,你说”
“我?”白小天心理“咯噔”一下:还真是抬举我呀他望着何永昌,这家伙不是欲嫁侄女不成,恼羞成怒吧?竟然要自己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
至于这个问题本身倒一点不困难。国民党在政治上寡头,打压一切政见不同者,自然失道寡助;在经济上四大家族垄断经营,各级官员上下其手收刮民财,民心不失,岂不怪哉;军事上,因为各系军阀林立,以蒋为守的中央军始终抱着趋狼吞虎的主意,地方军阀出工不出力司空见惯也就不足为奇了。在政治、经济、军事上都有着不可协调的致命伤的国民政府,在情报方面如果能占到什么优势,那反而是啜啜怪事了。
不过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虽然偶尔抱怨一下国府,在显示自己真性情后还能拉深一下同事之间的友谊。但是这个抱怨也是有度的,信口开河是痛快了,可接下来恐怕自己只能赶紧打道回解放区了。
“老弟,不是看不起我吧?”何永昌身子前倾,一股酒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