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在她身上还搜到这个。”郝夕儿将那封我一直随携于身的奏折取了出来,摆到他面前。郝俊飞翻开它,将那句“潘玉亦儿臣心之所爱”重复念了几遍。
“这是什么意思?”他疑惑地望了望我,再望望郝夕儿,不明所以。
“你看这署名是亓国的汉成王纳兰祈佑,肯定是他给她的密折,想来荆州探取机密,这句话肯定另有深意。”郝夕儿的话刚说完,我就大笑,笑得格外轻狂,声音充斥着整个牢房,我瞧见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是呀,这封密折可是一项秘密任务。”我边笑边点头。在看见这份奏折后,心中已有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我必须赌一赌了。
“什么秘密任务?”郝俊飞着急地将双手紧握牢门的木桩询问。
我莞尔一笑,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道,“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一个人。”我的声音越放越小,所有人屏住呼吸想听我接下来说些什么,“我只告诉卞国的丞相——连城!”
郝夕儿与郝俊飞对望一眼,满是疑惑。我也不疾不徐,娓娓而道:“我是在给你们立功的机会啊,若是将我这么重要的奸细送往汴京丞相府,朝廷肯定给你们记个大功,连升三级也指不定呢。”我仔细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疑惑转为了然,最后变为欣喜。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郝俊飞大笑一声,随后吩咐牢头将我带出来,即刻准备进汴京。
这就是以利诱之,凡是人都难逃过“名利”“富贵”,而这两兄妹正是中了名利这一重招,虽然不知道若我被送到丞相府后连城会怎样对我,但至少比待在这荆州受牢狱之灾要好。
他们两兄妹说罢就动身,将我关押在囚车内,一路押往汴京。路上我找百般借口想将那份奏折要回来,郝夕儿只回给我两个字“妄想”!从她的语气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我有着诸多敌意,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生有一副人见人厌的脸蛋?深呼吸一口气,望着一路上从我眼前飞闪而过的景色。
东风凝露,梧桐已散尽,腊蕊梢头绽,红尘没马轮。吹尽寒天烟雨着,已是腊冬黄昏时。终于,经过三日的奔波,抵达了汴京的丞相府。
一位身佩长刀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在府外等着我们的到来,听郝俊飞称他为张副将,应该是在连城手下办事的。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副将就命人将我押进丞相府禁牢。里面黑漆阴冷,唯有墙角四方篝火点燃,才能勉强将四周照亮。
此时的我已经被牢牢地捆绑在十字木上,由那位张副将亲自审问。而郝夕儿与郝俊飞则看好戏般站在后面望着我,而我只有五个字“我要见连城”。
“丞相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说见就见得了的?”他拉了一张靠椅在我正对面坐下,似乎很有耐心地想要审问我。
“不让我见他,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且,我确实没什么可以说,说我不是亓国的奸细,那封也只是普通的奏折,他们会信吗?
“张副将,这丫头的嘴巴硬得很。”郝夕儿好整以暇地笑望我。
“爷就怕她不硬!”他勾起一抹噬血的笑容,向牢头说道,“去拿本将军的专属鞭来!”
当我看到牢头捧着一根细长柔韧的长鞭过来时,我的脸色变了,因为鞭上涂有骇目的辣椒粉,他还没朝我下鞭,我就有那种皮开肉绽的感觉了。
“虽然不是很想对你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用此等酷刑,但是……”他原本的淡笑突然敛去,转为阴狠。一鞭已经无情地抽打在我的身上,鞭声在这空荡的牢中格外刺耳,“你不肯交代,我也只能对你动刑!”
我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始终没喊出口,只觉得被鞭打的地方先是火辣辣地疼,后如万虫撕咬般,一遍又一遍地啃噬我的伤口。
“我就不信了。”我的反应惹火了他,他扬起手又是几鞭,我被这一连数鞭折磨着,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醒目的字——痛!
“我就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他抬手又想下鞭,手腕却被人狠狠地掐住,他凶神恶煞正想破口大骂,却在见到来人后转为面无血色,“丞……丞相!”他被那张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的脸吓得跪在地上。
我无力地松开紧咬着的牙关,很想吐一口气,却发现我早已疼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由额头滑至眼角,再至脸颊,“你……终于来了!”我扯出苦笑,望着一脸愤怒无措的连城,以及他身边的管家。想必是管家去通报连城的,我这条命才得以保住。视线慢慢模糊,终于变得一片黑暗。
“小姐,你别动。”兰兰放下手中盛满药的碗朝正企图爬下床的我飞奔而至,欲制止我的行动。
“我已经没事了!”在床上已经躺了半个月的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我的骨头要再不活动真的要散架了。
“丞相交代你要好好休息。”她将我按回床上躺好,再返回桌上将药端至我面前,一口一口地喂进我口中。
这药一连半个月我每日饮三次,起初苦涩难以下咽,吃了多次已经习惯了,根本不觉得有苦味。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