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所用马车却是夏侯婴赖以谋生的,夏侯婴在驾着,他说,这是他错过我们婚礼的补偿。
我和刘邦皆忧心他伤势,可他却说胳膊上的伤口很浅,没什么大碍,且又并不是什么重活,不用出啥体力,驾车而已,他是男人,一点小擦伤算什么。
他坚持如此,也执拗不过他,便只好依他。
真是一位值得深交的人,只是我不曾想到,危难时,他的做法简直深深直击我心灵。
我微微掀起马车窗帘,望着街道外边,行人熙攘,摊贩吆喝。
忽然,我看到一道热悉的倩影,她是迎着而来,眉目含着微笑,似是很愉悦。
她抬手覆在腹上,轻轻抚摸,笑容渐敛,随后停在一处卖饼摊前,转身只见背影。
我只见摊贩面带笑容,人声嘈杂,听不清说着什么。
我并没有多想,她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之事,脑海盘旋,喜不自胜,却忽然肚子噜噜叫起来,这种常见之事也没啥好奇怪。
我放下帘子,侧头看向刘邦,他唇畔噙着淡淡笑意,眸光深深。
“阿雉怎么?饿了?”他问,嗓音醇厚。
我勾勒唇角,点点头,“今日早起,饭不曾吃,是有些,但马上就要到了,不急。”
刘邦揉了揉我额头,眼底闪烁星芒,“阿雉,你等等我。”
随后,便喊夏侯婴停下马车。
他撩帘跳下。
不多时,跃上马车,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
刘邦坐下,打开,里面装着香喷喷的两张肉饼,连着油纸全递向我。
他说,“先垫垫吧。”
我嫣然,只拿过一张,“你也吃呀。”
他摇摇头,笑得宠溺。
我咬了一口,肉饼酥脆,汁水流淌,香味浓郁。
他笑着看我吃完一张,又将另一张递给我,我轻轻摇头,“三郎你也饿着,还是你吃。”
他笑容温暖,“我不饿。”
我见状,接过肉饼,撕下一块塞到他嘴边,他笑了笑,没再坚持,张嘴吃下。
我慢慢投喂着他,他眉目舒展,目光柔软而缠绵。
马车走得稳当,他偶尔会和我聊天,说些闲话家常。
我不禁感慨,这样平凡简单却幸福的生活,真好。
很快,马车停住。
刘邦先行跳下,伸掌扶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