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恼怒地瞪了香玉一眼,“讨厌。”
沈如溪轻唤道,“香兰……”
香兰抬眸看向沈如溪,一张脸红得像猴屁股。
沈如溪见状,笑着柔声道,“纪祈父母死得早,能有一个姐姐照顾他,姑姑满心欢喜,香兰,你愿意做姑姑孙媳妇吗?”
香兰的脑袋埋得低低的,慌乱答道,“愿……愿意,姑姑,香兰……愿意。”
香兰打趣道,“还叫姑姑,要叫祖母呀,哎呦喂,香兰害羞啦。”
话落,捂嘴笑了起来。
香兰娇羞地反驳道,“我才没有,香兰,你这个坏丫头竟敢打趣我,回头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这话,便逃一般地跑开了。
沈如溪弯弯眉道,“香玉,姑姑孙媳妇都被你吓跑了,还不快去追。”
“是,姑姑,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香玉起身,迈步追去。
我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这种场景,让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我十九岁时下嫁刘邦,二十一岁时诞下刘乐,间隔十年后才诞下刘盈,那一年我三十一岁。
如今我已五十有七,萧素素曾言,黄石公当初看我面相,看出我高寿八十有余,只是那时没有告诉我。
沈如溪与纪信本是外县人,因沈如溪身患顽疾,纪信便带着她与他们儿子前往各地遍寻良医,后落户于沛县。
沈如溪与我同岁,她十五岁时嫁于纪信,十六岁时诞下纪通,纪通十八岁成家,二十岁时便有了纪祈,而她三十六岁时便做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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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祈的父母亲在项羽下属攻入沛县后,死于刀剑之下,那一年纪祈才刚满六个月。
我的父亲也死于那时,死在项羽下属的强弩之下。
又因我被押往楚营为质,我的母亲悲痛于心,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刘邦奉命押解劳役前往骊山的那一年,刘盈只有十个月。
次年十月,刘邦斩白蛇起义,设祭坛,立赤旗,称赤帝子。
二年半后,刘邦被封汉王,于八个月后,杀出封地巴禹,又五个月后,兵败,逃亡。
回忆涌上我的脑海,我看了一眼沈如溪,感觉仿佛又回到当初与她并肩走过风雨的日子。
想及往事,我不禁黯然叹息,几滴泪珠顺着我的面颊缓缓落下。
沈如溪察觉,担忧问道,“太皇太后,您怎么了?”
我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眨了眨酸涩的眼眶,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沈如溪咬住唇瓣,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我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恢复常态,“不提不开心的事了,咱们继续聊,聊聊咱们的恭儿。”
沈如溪点点头,“好,咱们继续聊。”
就在这时,香玉急匆匆走进殿内,禀报道,“太皇太后,朱虚候刘章求见。”
“让他进来吧。”
须臾,刘章踏进殿内,坐在几案前。
这三年来,刘章恭谨守礼,谦逊有度,对我孝顺有加,很讨我的欢喜。
我看着刘章,笑道,“让哀家猜猜?章儿此次前来可是为三年前向哀家请求的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