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琴的脸色很难看,嘴角轻颤,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大哥刚转身离去,便听见她在嘀咕着骂道扫把星。
不用想,定是在骂我。
上一刻对我不知有多好,转瞬间,便翻脸无情,竟如此咒骂我。
但又想想,胡县令此番针对刘邦确实是因为我。
父亲派人去打探消息,谁知胡县令竞没升堂,而是直接将他二人押入大牢,在牢中审讯和逼问。
大嫂气得浑身发抖,一连串的咒骂从她口中喷涌而出,直指胡县令不把吕家和文家放在眼里。
她愤怒地说,作为一方县令,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
父亲也气得吹胡子瞪眼,对胡县令的行为感到愤慨,他心中明白,那些称兄道弟的话全都是假的,又如何能与一方权势的县令相抗衡呢?
我们只能退让妥协,明日父亲不得不前往县令府,好言相求。
我叹了口气,闭上双眸,试图不再多想,但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思绪在脑海中翻腾不休,我知道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
天亮,我从床榻上爬起来。
梳洗完毕,换好衣服,我准备去找父亲。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我便和父亲不期而遇。
他的面容憔悴,眼睛布满血丝,两只黑眼圈十分骇人,眉宇间透着浓烈疲惫,仿佛一晚未眠。
吕叔平看见我,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他说,“雉儿,快随我去厅堂,贤婿回来了。”
然而,他的神色很快又黯淡下来,有些欲言又止。
我微微愣了一下,问道,“回来了?”
但我觉得,父亲的话一定没说完,否则绝不至于这般的神色表情。
我心中咯噔一下,隐隐不安。
我紧紧皱起眉头,心中充满疑惑和焦虑。
吕叔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贤婿受了些伤,他……”
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急忙转身匆匆离开。
我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脚步急促。
当我到达厅堂,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禁停下脚步。
刘邦瘫坐在几案后,白色的里衣上满是鲜血,外袍则随意地抛在一旁。
里衣上布满裂口,每一个鞭痕都触目惊心,就像我噩梦中的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