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上来,他草草抓了塞在怀里,又拿几个上好的雪白馒头揣在怀里,就奔军营而来。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士兵用餐时间,外面没什么人。他环顾四周,见张灯结彩的,里面乐声阵阵,方知是九王爷又新纳妃了。
他心里一喜,正好无人注意,悄然转到花溶的宿舍旁边,藏好身,等了一会儿,只见花溶手里拿了两个粗劣的馒头,快步而回。
他正要闪身出去,却见许才之拿着许多东西匆匆而来,迎着花溶:“花小姐,我正找你呢。”
“呵,许大人有何事?”
“今晚官家纳妃……”许才之自来依宫中习惯,他把花溶不当外人,所以在她面前也称官家:“官家纳妃,因为都是重臣之女,无法轻慢,同时受封的有三位夫人,所以得有点简陋的仪式,因怕金人派人暗杀,所以加强了戒备,要征调你这边的四名侍卫……”
花溶以前并无侍卫,只是后来为防秦大王,而且九王爷见她终究是孤身女子,也有意无意地将四名掌管士兵戒律的侍卫驻守在这里。如今,见许才之要人,花溶立刻道:“不妨,许大人尽管调去就是了。”
许才之递上一斛珍珠及两支玉环:“花小姐,这是官家赏赐给你的……”
九王爷纳妾,赏赐自己这些干吗?
“无功不受禄,花溶不敢接受。”
“官家心仪花小姐已久,现在,需借助各方势力才能重整江山,官家纳妃,原是情非得已。待正位登基后,一定不会亏负花小姐……”
秦大王在一边听得火冒三丈,早就知道那九王爷不是好东西,果不其然,纳妃的当夜,为了笼络花溶,居然厚颜无耻送来这些东西——真是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
第十九章 秦大王投军(13)
他又气又急,生怕花溶收下东西,真想立刻就冲出去,却听得花溶道:“许大人,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花溶寒微,绝不敢高攀官家。请收回礼物吧。”
“花小姐,我们认识许久,也不隐瞒,官家对你,的确是一番心意,上次你回来,他纳吴娘子,都非常内疚,总觉得亏欠你……”
“许大人,请不要这样说,花溶真是愧不敢当。况且,花溶跟他人已有了婚约,怎能一女许二夫……”
“哦?”许才之大惊,花溶已有了婚配?这是从何说起?
“却是谁家之子?”
她并不回答,只对礼物坚辞不受:“许大人,请将这些东西带回去。以后,请勿再提此事。”
许才之正要追问,却听得不远处的随从大声催促:“许大人,快点,官家那边耽误不得……”
“马上就来。”
许才之顾不得再问下去,带了满腹疑惑,匆忙就走。
此时天色已晚,花溶松一口气,伸手关门,手刚触到门上,忽然,一只手一推,一个人抢身进来,“砰”的一声就关了门。
屋里尚未燃烛,门一关,骤然昏暗,花溶眼前一黑,惊得几乎尖叫起来,只闻得一阵刺鼻的酒味,一个铁塔般的身子伫立在面前,一只手撑在墙上,将自己整个圈在里面,仿佛突然陷入了漆黑的牢笼。
她惊恐万状:“秦尚城,你想干什么?”
“呵呵,丫头,幸好你没要鸟王爷的赏赐。我就知道,你不会要的。”
她镇定一点儿:“我当然不会要他的赏赐,但这与你何干?”
“我的老婆,自然不许要其他男人的赏赐。丫头,你不会喜欢他吧?”
花溶根本不愿意搭理他,白他一眼,自己怎会喜欢九王爷?
秦大王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绝不会瞧上那个不中用的鸟王爷。丫头,你收拾一下,马上随我离开这里。”
“你疯了!秦尚城,你出去。”
“丫头,你必须马上跟我走。”
“干吗?”
“老小昏君被押解金国,鸟王爷遂了心愿就要继位登基了。他今天是王爷,凡事还会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待他成了皇帝,那可就是无所顾忌。伴君如伴虎,一道圣旨下来,你不嫁也得嫁他,老子可不能冒这个险。”
会这样么?花溶微一失神,隐隐担忧,却一点也不表现出来,只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我老婆,我怎能不管你?!”
花溶再也忍耐不住:“我早已不是你的老婆。你休要胡搅蛮缠。”
“丫头,我得对你负责。”
“鹏举自然会对我负责。”
鹏举,鹏举,秦大王听得鬼火冒,岳鹏举不过一寒微小将,有何本领与皇帝抗衡?跟皇帝争女人,他是不想活了?此时还不赶紧逃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