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好安份些,要是让本王查出来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就等着被分尸吧。”阴嗖嗖的话,使得王府的很多下人抖成一团,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如此说话,只惶恐的垂着头,暗自猜测着,难道秋菊的死,和上次小圆的死一样,是被人杀死的,一想到这种可能,很多人眼里都染上雾气。
楚楚抬头冷瞪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他可真是暴厌,有这样威胁别人的吗?而且这些下人能做出什么事啊?低下头认真的检查秋菊的身子,好在秋菊刚投井不久,她也用不着使用腆酒,腆酒本身是用来避除尸斑和尸味的,这秋菊身上还没有尸味。
南宫北堂见楚楚检查起尸体,也不再言语,站到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周遭一片安静,众人偷偷的瞄向小王妃,她在做什么?好像找东西似的,看着又不像,也不敢发出声音。
很快楚楚找到了死者致死的原因,示意南宫北堂近前一步,指了指秋菊脖颈上浅浅的勒痕,被水淡化了很多,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缓缓站起身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死者是被人勒死的,舌未抵齿,两痕相交于耳后,正常上吊的人交痕只在脖劲处,而不可能过耳后,但是秋菊的勒痕却交于耳后,所以她是被人勒死的,再看她的面容,安详端正,没有丝毫的挣扎,由此可见,凶手一定是她熟悉的人,她一个小丫头平时不出府,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府里的人。”
楚楚的一番分析,听得南宫北堂折服,心里闪过敬佩,如果这个女人是个男人的话,朝堂之上又多了一个可用之才,心思陡的一转,想起她话里的意义,凶手很可能就是府里的人,这让他愤怒,没想到他北堂王府,竟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眸子里杀机顿起,狠厉的扫了一圈,只见大家害怕的抖索了一下。
“好了,回去再说吧。”楚楚拉了南宫北堂一下,这男人再呆下去,估计王府里的多半下人都被他吓昏过去了,那张脸都快扭曲了,狰狞得可怕,哪里还有原来的俊逸。
楚楚刚劝慰了南宫北堂,吕管家回来了,一摇三摆的,看上去憔悴不堪,王府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会死人啊,害得自个晚上都不敢在府里转悠,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已,小心的探头看了一眼秋菊,好在死状并不凄惨,才松了口气,难道这丫头真的是自杀死的,因为杀了林才标,所以自杀而死,吕管家猜测一番。
楚楚回头扫了胆颤心惊的林管家一眼,挥挥手示意:“把人抬下去,立刻厚葬了,其她人都下去做事吧,没什么事情了,不要慌张,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如果你害怕了,说明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楚楚如沐春风的话扫过,下人们松了口气,是啊,自已都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啊,恭敬的垂首:“奴婢(奴才)告退了。”
一行人陆续的离开,眨眼之间只剩下南宫北堂和楚楚,还有吕管家和几个男丁,南宫北堂扫了吕管家一眼,吩咐下去。
“把她厚葬了吧,从即日起,不准王府的下人四处乱逛,除了必要的事情,都呆在自个的院子里。”
“是的,奴才记住了,马上吩咐下去。”吕管家点头领命,招手示意几个男丁过去抬尸体,那几个人有些迟疑,心里害怕,可是王爷王妃站在面前,也不敢表露出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南宫北堂和楚楚一起离开后院,在拐弯的长廊处分手,一个朝听雨阁走去,一个回了怡然轩。
楚楚走到听雨阁前,远远的听到院子里一片啜泣声,还伴着哽咽的说话声:“秋菊,你怎么就死了,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说话的正是四婢之一的夏荷,这几个丫头平时一处处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自然伤心,哭也是正常的,楚楚抬脚走了进去,门前守着那个叫小月的丫头,一看到是小王妃回来了,忙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
“小王妃回来了?”
“嗯。”楚楚点了点头,走进院子里,几个本来在哭泣的小丫头一听到小王妃回来了,忙小心的站了起来,齐声叫了句:“小王妃。”
一张张娇丽的小脸蛋上布着泪痕,眼睛红肿着,显然哭了有一会儿了,楚楚脸色和缓了几分,柔和的开口:“虽然她死了,你们伤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便吧,别伤着身子了。”
楚楚自然不想说起秋菊所做的事情,人都死了,何必再给她蒙上一层羞呢,只安慰了大家几声,便走回屋子,她有点累了,早上没睡好,连早膳都没有用,回过头吩咐了一声。
“把早膳准备好,端到花厅去。”
“是,小王妃。”春桃回过神来,赶紧应声,小王妃一脸疲倦,她也很伤心,却极力忍住,她们何必再给她添阻呢,领着另外两个小丫头下去准备早膳。
楚楚先去看了玉儿,好在玉儿没有什么大事,已能下床活动了,她吩咐了她躺在床榻上休息,玉儿哪里肯,执意起身伺候她用早膳,如果躺在床上,她满脑子胡思乱想,都是那个老人被杀的情景,在眼前飞来晃去的,这一切都怪自已的多嘴,还害了秋菊,如果秋菊不知道这一切,恐怕也死不了,自已真是罪孽深重啊。
楚楚看着玉儿伤心的样子,知道她心里胡思乱想呢,忙扶住她的身子:“你别多想了,这都不怪你,就算没有你,他们还是会找到他的,如果要怪该怪我们,如果不去找他了解当年的真像,他就不会死了。”
“楚楚你别难过,我知道你心里比我难过,我们都别伤心了。”玉儿挣扎着下地,虽然小王妃看起来很镇定,但她就是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有多难过。
慕容楚楚一言不发,心里感觉很累,虽然她看多了这样的镜头,但心还是会为那些无辜的人心疼,他们有什么错呢,错的是凶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只为了保住二十年前的一个秘密,只要这个秘密一揭穿,就会真像大白的,可是那个真像究竟是什么呢?
玉儿陪着小王妃一起走进隔壁的花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膳,楚楚只略吃了几口,便没什么胃口了,身心俱累,回寝室休息,玉儿跟着她身后,准备进去伺候她,只听到楚楚淡淡的开口。
“玉儿,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儿,你也去躺会吧。”
玉儿望着小王妃的背影,带着很深的伤痛,纤瘦的肩上担负着沉重的愧疚,使得她有些身形不稳,玉儿不禁担忧起来,随即责怪起自已来,闷声不响的掉头回自已的住处。
楚楚回寝室休息,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睡着了,睡梦中犹自烦恼不安,不时的说着胡话,只折腾到下午才醒过来,玉儿小心的守在床榻前,见她醒过来,高兴的展颜笑了笑。
“楚楚,你醒过来了。”一点也不提到她睡觉说胡话的事,要不然又让她烦恼了,楚楚看着玉儿,不高兴的扫了她一眼:“不是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吗?怎么又过来了,快去躺着,如果我需要会叫人去叫你的。”
玉儿知道她心疼自已,可是自已也心疼她啊,怎么能安心休息呢,忙摆手:“玉儿没事了,虽然脸上的肿还没消过去,但一点都不疼了。”
楚楚伸手触摸了一下她脸上的肿痕,柔声的问:“真不疼了吗?”心里低哼,怎么可能不疼呢,她只不过不想让自已担心罢了,扬起笑脸,既然她不想让自已担心,自已还是开心点吧,舒展了一下身子:“睡了一觉,果然好多了。”
“嗯,小王妃没事就好。”玉儿松了一口气,想起一件事情来,赶紧开口:“贤亲王爷又回来了,和王爷两个人一直在外面的厅里候着呢,玉儿说你正睡觉呢,两位王爷便不让叫你,只说他们在外面等着。”
楚楚一听,脸色好看一些,算他们两个还有一些心,知道心疼她,要不然准跟他们变脸,翻身下床,玉儿伺候她穿好衣服,挑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绣着素雅的牡丹图,银线勾勒出几朵浮云,下摆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的水云图,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