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闭着嘴的交谈,丝线颤动着,发出尖锐怪异的声音。
然而这种声音入耳,却在脑海中翻译成能够理解的话语。
我和‘她’的对话。
那些丝线在吴军身边环绕,居然真的没有下手,只是,吴军还僵硬着,呆若木偶。
红丝从天幕垂下,整个世界都被包裹。
“特别?”
我冷声,“你早就注意到了我?”
‘她’的声音,的确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耳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一刻,我甚至怀疑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
“我和你一样。”
胸膛似有冰凉的指尖抚过,“我也是生命,新诞生的生命意识,而你和我一样特别。”
“我是人,我和你不一样。”
我反驳道,‘她’的声音似乎有魅惑心智的能力,让我难以冷静。
“别欺骗自己,你见过哪个人类和你一样?”
红丝朝我垂下,我亲眼看着它们从我脖颈划过。
鲜血流溢,但划出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看到了吗?”
“人类,才是该淘汰的物种,物竞天择,我们是自然界最终的选择,这该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有一双手,仿佛从身后将我拥抱。
我在颤抖,“它…它们这些红丝,全部是你?”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未曾拥有,你算什么生命?”
“顶多,你就是存在于我脑海的幻觉!给我滚出去!”
我依旧不愿相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诡异的生命存在形式。
这一根根的丝线,组成了‘她’,甚至可能,所有脸线虫都是‘她’的躯体,每一根红丝的独立意识,组成了这种新的意识存在。
“咯咯……”
轻笑响起,我的锁骨下,传来一阵刺痛。
“你既然认为你的存在合理,那为什么不承认,我存在的合理性呢?”
声音像是委屈的少女,时而又像是万人一齐开口,夹杂阵阵重音。
“每一个单独的个体,都证明着我的存在啊,你看……”
伴随着声音,我的头颅像被控制,僵硬的转动。
地面,软泥蠕动,密集的红丝从中钻出,它们在地面编织,居然绘制成了一朵朵花骨。
花骨绽放……
“你看到了吗?每一寸柔软的泥土,都是孕育我的巢穴,我可以以我所想的形式存在。”
花朵蔓延,居然成了遍布的花海。
只是一片殷红,诡异至极。
“这是,你在屋顶种下的野花,我都记下来了。”
我心中微颤,这些花瓣的形状,的确和平房屋顶的野花一模一样,可让我心生寒意的,并不是这个。
“你从哪里看到的?你在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