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不会。”
陆舒依闻言嗤道:“那也不怎么样嘛!就是个猩猩群而已,我还以为要猩球崛起了呢!”
任雪薇又向前方星星火光看去,吐了下舌头疑惑道:“四耳灵狌位阶随年龄而涨,随便一头成年灵狌便可达地阶,纵破灵界修者亦是难敌。而如此一个恐怖群落,轻松便可踏平东洲,却为何甘愿深居于此,未做下山之措?”
“踏平东洲?”
苏廷闻言,却是瞬间呆立当场,久久无法言语,许久才道:“实在不敢想,此处竟是如此凶险,我等该当万分小心。”
随即,苏廷又突然想到归海侠,不由惊道:“曾闻师父所言,那归海侠居心叵测,且有能驯服天阶灵兽九首虺,若是这群灵狌被她看上,东洲岂不危殆?”
“归海侠?”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问道:“你竟认得此人?”
苏廷也是惊讶:“莫非仁兄也认得她?”
“看看看看!”
陆舒依此时不忘插言道:“我怎么说的来着?这肌肉男有问题吧?他为啥认识归海侠?肯定就是一伙儿的。”
任雪薇却是吐了下舌头道:“姑娘此言差矣,我认得此人,也是这数日之事,之前却是从未见过。”
“这数日?”
陆舒依却是不信:“都数日了,还不够她收买你的?”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却未答话陆舒依,而是问向苏廷:“苏兄与那归海侠是何缘分?可否说来一听?”
苏廷欲言又止,实不知该如何说起,便道:“我师妹戚蓝,原是归海侠亲徒。”
“哦?竟还有这层关系?”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道:“那你此来,为何不去渎门寻她?”
苏廷闻言一愣:“渎门?归海侠怎会在渎门?”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点头道:“归海侠与渎门,本就有些渊源,且近来渎门生变,暗中搅动之人,便与她有关。”
苏廷还未细问,却被陆舒依打断道:“这老娘们儿阴不悄儿的,没想到还挺厉害啊!先把乾元道搞乱,现在还能把渎门搞乱。她是啥专业户吧?”
苏廷则是问道:“不知任兄是如何认得此人的?”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细细道:“我常年散居山林,无所他事,素爱各处找寻人间乐趣。风渎山这些年灵气归苏,引来了不少高深修者,我所得知之事,多是从旁偷听而来。”
“大约是在月前,我偶然在幽岭见到了这归海侠,此妇人虽容貌端庄,却身怀狠辣邪法,用了几只瞿,竟收了一头九首虺为用。能收天阶灵兽为奴,自然是惹了我不少关切。”
“其后,我便屡见她独来风渎山,密会了不少各色人物,有些自称来自乾元道,有些则来自渎门,也有一些竟不是东洲之人。她之姓名,我便是从她与数人交谈中听来的。”
苏廷闻言暗暗忖了片刻,道:“私以为,她此间一直都在戚府,却不知竟有颇多动作,看来确如众人所言,这归海侠所图,确是叵测。”
随即苏廷问道:“那任兄如何得知,她现在身在渎门?”
任雪薇吐了下舌头,答道:“前两日我又见了她一次。乃是一日后夜,我正吊着树藤夜眠,却听得官道起了厮杀,好奇寻去时,却见一名白髯老者正与一头九首虺拼在一起,还有几名青年正落荒而逃。”
听到如此,苏廷与戚紫对视一眼,任雪薇那夜所见与九首虺拼杀者,定是师父向天心无疑,而落荒而逃者,便是他几人了。任雪薇继续道:“原本我还恼那老者扰了我清梦,却不意间见到归海侠正领着两名男子在暗处观看,心知这九首虺定是归海侠所伏那头,闲来无事,便也暗在一处看了下来。”
“那白髯老者也是厉害,与一头天阶灵兽竟能斗至天光大亮,九首虺不见日光退去之后,归海侠便趁那老者虚弱,欲行偷袭。却在此时,崖上竟跳下一头四耳灵狌,与那归海侠缠斗许久方退,而四耳灵狌退去之后,那白髯老者却已不知去向。”
那番经历,苏廷已听向天心说过,也是不算惊讶,而任雪薇之后所说,才让他着实意外:“归海侠对身后一老者一中年两名随行男子说去渎门,要赏两人做个什么护法。又说这四耳灵狌此来诡异,背后或也有高人遣使,要二人到了渎门休整后,便遍山探寻。”
“那二人,任兄可认得?”
苏廷问道。任雪薇吐了下舌头,摇头道:“从未见过。不过二人獐头鼠目,其相相似,似是一对父子。”
“父子?”
苏廷暗暗忖度。“弟弟!”
陆舒依道:“这你都猜不出来?那天归海侠从你家跑了以后,把谁带走了?”
苏廷恍然:“大长老与大伯!”
陆舒依点头赞道:“不错嘛!一点就透,还算是粪土可以圬墙也。”
“可是……”苏廷还要疑问出口,却见三人面前台阶已尽,一声轰隆吼声传来,竟似人语一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