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那里的人安静地看了刚才的一幕,直到乌马吼完,他马上反应过来,爬着,哭着,乞求着:“高贵的圣女!我!”
他把头仰起对着乌马,“道格拉斯!被上帝抛弃的忠诚卫士!我以我们家族光辉的历史为名,向你发誓!”
泪水似乎呛着他了,“我愿意做你忠诚的奴仆,只要圣女怜慈我,赏我一口饭吃,我什么都愿意干!求你收下我吧!”
他爬到乌马身前,狂烈地亲吻乌马那双有恶臭的鞋子——眼泪鼻涕一定全涂在了上面。
乌马的脚一抬,把那位道格拉斯踹得飞退出两三米摔在地上,“本人可以做主!我说过的话这里会履行的!”
恶狠狠地骂:“在我们这里,只帮助人,那些自认为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全给我滚!老娘一发火,剥了你们该死的皮!”
她的嗓子嘶了。
“主人!我尊敬的主人!你就收下我吧!”
道格拉斯不达目的不罢休,爬着又要上前乞求。
血刃郎看不过去,跳出去,一把提溜起道格拉斯,急匆匆地跨过地上呻吟的人,来到土匪们面前,把人一扔,“把你们的人看好了!想要吃东西的跟我来!”
抬脚往侧面走去,“我们这里不免费供应粮食,跟我来,把活干完了,你们才有得吃!”
手中的缺口刀晃了晃,“把你们所有人全给我带上!这里容不下你们这群土匪吵闹!”
走出了夹缝,他摸着黑往那远处走去,“饿得不行的!喝点水马上跟上!留下的将被格杀勿论!跟上来不干活的也别想吃东西!”
扭头一吼,继续走——这群土匪由刚开始的安静变得惊慌,然后有几个人跟了上去,然后全跟了上去,走在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扶起满地的人吊着屁股走了。
看来血刃郎这种土匪式的领导方式对这群土匪实在是很有效,不过他们的实力不会发展下去的。
我们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带着几只火把消失在黑暗中,变成了平凡的野草——我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喘气,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只要一想就明白:土匪的性格是危险的!
经过这一阵乱,很多人一坐下就睡着了,我在睡着前似乎听见有什么野兽在叫!不知什么时候,身边似乎有了响动,我的神经就像被针狠狠地刺中一样,条件反射地一跳而起,甚至眼睛都是在这过程中睁开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天亮了,到处一片火红,接着就是身边队员们的声音和动作,接着就是远方无数的炊烟;最后是乌马的声音。
“蹄铁!再休息会儿吧!等早餐弄好了,我们再去吃!”
我扭头向下看:乌马正坐在草地上打哈欠!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伸手抚了抚乌马额头的乱发:“乌马!昨夜可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我起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拽了回去。
“蹄铁,我的丈夫,我的头儿!你可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我用点体力一会儿就恢复了,哪像你,用脑过度,一晚光做恶梦!还是我去吧!”
乌马反手把我按在草地上,她起身走了。
我的力气只有她一半的一半再一半那么大,我怎么也抢不过她的,我作为一个不伦不类的头儿——是应该以众人的利益为重,眼前的情景十分危险。我看见身边的队员正忙着把货装上车,我爬起来,要加入他们的工作,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马上离开!扛起一袋就开始,“嘿!大家能不能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大声地询问。
“头儿!放心吧!血刃郎已经把那群人搞定了!昨晚,他们抓了很多野兽,你看那边的烟,就是他们在烤东西吃!”
我后面的人说。
“哦!这就好!血刃郎现在怎么样?”
我放下心了。
“他啊?正在帐篷里睡觉啊!他才回来不久!”
“哦!他真够利害的!”
我由衷地赞叹,“我们该给他些奖励!”
“头儿!那小子只是头滑一点,心狠一点,能吼得住几个人!这事,我看谁都能干,只是被他占了先!”
“哦!这话怎么讲?”
我有点讥讽他。
“我们来的时候,谁没有带着这些难民去找吃的!连头儿你都去了几次,只要有了这些经验,哪怕弄他个几万人来,也就是那么对付罢了!最多,分成若干股,在他们中找几个领着去而已!
下次,我就要抢着去!”
“那,这次不奖励他了?”
我为他的干劲感到高兴,放下袋子,码在牛车上,看看他——原来是花王。
花王放下袋子,抬头说:“奖励该给!可这奖励头儿已经给了!不能给他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