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听传说一样听着,“可是,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具体是如何我还不很清楚,只知道陛下登基之后一直在着人寻找传国玉玺,查到这么一家人,他子女说话不慎露出曾经祖上在宫中做事,被黑衣卫调查了一番,后来去他家中询问,如何得知,怕陛下也只是赌一赌。”
“这么说,是找到了?”
“找到了,这件事太过重要,陛下不放心,便让我亲自去做,但此事并不是只有陛下知晓。太子和信王都清楚,而有人也想要这件宝物。那个洛冰便是有心人派来的,先想偷取宝物被我识破,如今被关押起来。那日卫士送信去书房,她正好在门口,便把信暗藏到过去的公文里面,我一时不查,竟一直不知晓。”
楚惜情听着这话,沉默起来。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的事,是她误会他了,她一直觉得他对她不闻不问,虽然没差,他的确忙着公务对她不闻不问,但是那封信的事情上,的确是她误会他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
“是我虑事不周,让人得逞,这件事,是我的错。”顾渊说道。
现在想来,若非他当时太过自信,以为没人敢对付他,怎么会让洛冰钻了空子,让人敢把信给她。
楚惜情沉默起来,没有说话。
顾渊看她的神情,猜不准她的心思,沉声问:“还在生气?”楚惜情抬眼看他:“我不该生气吗,这件事也许不是你的错,可你走了就对我不闻不问是事实,我有生气的理由。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不胡思乱想?”
顾渊深深地看她一眼,伸出手扳过她的小脸,目光深幽:“有些事,我并不想让你知道。知道太多未免困惑,并非我有意隐瞒。这件事情我是做得不够好,我本以为不让你知道这些烦心事就好,我习惯了一个人扛着,但我错了。惜情,你不是那样不能承受一点风雨的女子。”
楚惜情心弦波动,面前这个男人此刻的确让她无法不触动。
“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顾渊,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软弱和害怕。我只是希望我心爱的人不会隐瞒着我一切,我不想知道你所有的事,但我不喜欢你一直不理不睬,那种感觉——很难受。”
被自己喜欢的人晾着一个月不理不睬,没有任何消息,换做任何人,无论是男是女,心中恐怕都会有疙瘩。
“情儿——”他低喃一声,“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明白了,再不会如此对你。”
他不曾谈过情爱,更不知道如何跟女子交往,不懂女子的心思,做这件事之前,他也没想过女人会如何去想,只是想着不让她担心就好,却不想她不知道他的消息恐怕更加担心。
在感情的世界两人都在摸索磨合,他们都是一对新手,都不曾体会过感情中甜蜜之外的负担与责任。
“可是,惜情,我信任你,那你呢,可曾信过我?我从不曾怀疑你跟别人如何了,可为何你不肯信我,在你眼中,顾渊便是个反复无常的无信之人么?”
顾渊的眸光深沉,声音暗哑,这句话他一直想问了。
她对他不够信任,他顾渊问心无愧,不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说了只有她一人就只会如此,但为何她对他的信心这般微弱?
楚惜情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来。
是的,她对他的确不够信任,甚至之前她还以为他去余杭之前来见她的晚上是自己做梦。
怪不得他要生气,换做他,答应得好好的事转眼她却不承认,谁不会生气。
可为什么,她不能多信任他点,是潜意识里,她就不那么相信男人的誓言吗?
上辈子董其玉的事和朱昂的事,以及杨锦深悔婚的事,都让她对感情有那么些迟疑与不信,她总是心中带着些提防,不敢全心全意地放下自己的心去爱。
因为那样,万一受伤了,伤得就会特别深。
她就像一个刺猬,用尖刺把自己保护起来,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这样却也刺伤了别人。
因为她潜意识里就觉得感情不能相信,所以才会这般的不去信任他。
才会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就一厢情愿地相信,而不去听他的任何解释。
因为,她已经在心里拒绝去相信。
再一次的敞开心扉,那会不会带来的又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