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低下头,目光直盯著自己的脚尖,“呃,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好,那你慢慢看。”
苏谈急忙踅行到另外一边卖化妆品的地方,假意研究最新的唇彩颜色,等到店员又去忙了,她才飞快地闪回原处、看也不看地抓了一盒就往柜台冲。
只是结帐的时候店员还不是一样会发现?可是通常心虚的人就是这样,必要的时候会欺骗自己的眼睛和脑袋,不然“掩耳盗铃”这句成语是怎么来的?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算结完帐,她抓了那盒东西慌忙丢进背包里就往外冲,像后头有十头野兽追赶一样。
“这也不是很难嘛,哈哈哈。”她抚著胸口,总算笑得出来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五点二十分,没想到她在药局里头磨蹭那么久,得快些回家检验,否则再晚一点他就下班了。
让他知道她并没有怀孕,这一切就会终止了。
不知怎地,这个想头并没有使她兴奋一点,反而有股重重的失落和愀然生闷。
回到住处,苏谈如释重负地从背包里拿出那盒东西,可是当她看清纸盒上头的字时,不禁傻眼了。
性爱天堂保险套。
“我不敢相信?!”她向后倒在床上,绝望地哀叫起来,“保险套?我竟然买到保险套?我买这个玩意儿干什么啊?”
真该有人好好地建议一下那家药局,叫他们不要把保险套和验孕棒放在一起卖,这实在太、太太太……
她快晕了,瞪著那盒无辜的保险套,“现在才想到买这个太慢了吧?”
苏谈欲哭无泪地干笑著,气愤地把整盒保险套丢进垃圾桶里。
怎么办?只好再去重新买过了。
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对讲机铃声响起。
她有气无力地爬起来拿起对讲机,“谁?”
“开门,我来了。”是那个绝不会错认的低沉声音。
她忍不住发起抖,可是小腹却有阵阵兴奋的热流泛起──可恶,为什么光是他的声音就足以融化她的双腿?
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吧?她是注定跟他纠缠不清了。
她垂头丧气地按开门钮,没力地蹲坐在门边等开门。
敲门声轻响,她站起来打开铁门。
宋绍词一身高级亚麻上衣和黑色皮裤,浑身散发好闻的香皂与刮胡水的清新味道,她注意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不过这样让她的胃舒服不少。
“我以为你去上班了。”她沮丧地道。
和他一比,她觉得自己像摊脏兮兮又气馁的泥巴团……她甚至连头发都没梳就胡乱绑了条辫子,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邋遢的下女。
他微微一笑,愉悦地道:“逗就是身为老板的好处,要犒赏自己一天的假时不会有人阻拦。”
原来他是老板……什么样的老板?摇摇欲坠的小公司老板也是号称老板啊。
宋绍词像是有读心术,看出了她眼底的疑问和讪笑,不禁懒洋洋地回道:“承蒙关心,敝公司的营运规模和获利率起码挤进亚洲前二十大企业。”
“是喔,我又没有说什么。”她心虚地转开头。
哼,听起来挺厉害的,难怪他四处春风得意,还可以左拥右抱地上五星级饭店吃高级豪华料理。
“你都准备好了吗?”
她退后了一步,“呃,我……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