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天谴者要不要进食和休息呢?”
黄大哥的问题,无疑是我最关心和问题。所以我和黄大哥都认认真真地看去,却见灰天耸了耸肩,说:“知道!知道!不用的。”
灰天的回答,让我对他的所有好感荡然无存,而且无论他再怎么大肆说着跟天谴者有关的东西,我置若罔闻。
在没有了早餐的款待、也失去了对吃喝的任何希望之后,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130公斤的行尸走肉,无论路上的行人多么稀少、马路上乱停乱放的车辆违章情况有多么严重,我都看不进眼里、放不进心里。
直到我在黄大哥的搀扶下走进一个漆黑得不像话的地下室、黄大哥像怕把我吓傻了似的、轻轻地摇着我、跟我说:
“主人,这里就是灰天的家乡了。”
“噢,环境不错嘛,地灵人杰,难怪出了灰天这么好一个人才。”
我随口说的话,仿佛点燃了整个地下室的空气,让我在瞬间感到不能呼吸、不能动弹、不能思考。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低调而猖狂、密集而分散的声音在整个地下室里响起,让我完全估计不到那到底是多少根牙签一起舞动。
“主人、主公,可恶大人。”
灰天轻声轻气地提醒,说:“我的族人都比较喜欢安静,等我跟他们先说一下,你们不要吵。”
“嗯。”
黄大哥应了一声,整个地下室就陷入了迷一样的气氛。
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没东西可吐的人了。我可以放肆地想象,被一群蟑螂围着是一副怎样的景象,我甚至可以毫无忌惮想象,一群蟑螂在我周围、舞动着他们常常的触须、讨论我在死了之后、从我身体的哪个部分开始吃起。但是,我不能想象:如果他们打算跟着我、随时等着我死去、或者把我活活吃掉、然后在我每一次重生的时候都把我活活地吃掉、让我接受无尽的折磨、死去活来。
越想,我越觉得那些窸窣声音恐怖。恐怖,太恐怖,让我不知不觉地尿了裤子。
那是满溢浩然正气的液体,潺潺地穿透了我的啄木鸟红色内裤、滚滚地捋动着我合身的休闲西裤、溜溜地冲刷着我那双连续15天没洗也没破的袜子、吱吱地滋润着我那双饱经沧桑的皮鞋。
这,是一种羞耻而舒服的感觉。
“嗉!”
我感觉到有一股恶风突然向我袭击而来,然后被时刻保护着我的黄大哥挡住了。我知道那是可恶妹子的脚,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又是哪里得罪了她。
可能是被可恶妹子吓到了,默默说了足足19分钟的灰天畏畏缩缩地开口,说:
“主人,谈妥了。”
黄大哥用他那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回应,问:“噢?你们都说了什么?”
“噢,我说我好久没有回家、能不能在这里住几天,他们说好啊好啊可以啊,然后就答应让我住下了。”
黄大哥愣了愣,再问:“还有说其它东西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