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阿森此时的笑声跟脸部表情让我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印堂发黑”。
这时我没有再搭腔,吃起我的泡面来了。
又过了三天,到了星期五,阿森念北医(台北医学大学)的女朋友小真来台中看他。
小两口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我担心瘦瘦的阿森禁不禁得起这样子“操劳”。
阿光这个时候不在,只剩我跟小贝贝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兼收听三楼的Live秀。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老吴终于结束一个多星期的考察,带着大包小包的名产回来。
他吆喝着所有人都下楼来吃名产,我告诉他说:“阿光不在;阿森跟他女朋友在房间里,别打扰他们啦。我们自己先吃就好了。”
老吴看看手表说:“哎呀!长夜漫漫。你上去叫他们先下来吃东西,非要现在亲热吗?晚上有的是时间。”
我侧过耳朵去听楼上的动静,好像安静了蛮久了,这才打算上楼去叫他们两个,要不然多不好意思啊!
我沿着楼梯走上三楼,正要去敲阿森的门,这时我才听到原来小真在唱歌。
她之前应该唱得很小声吧,所以我刚才上来的时候一直没有听到。
我稍微聆听了一下,咦——?
“……她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小真唱的居然是《泥娃娃》!
是阿森要她唱的吗?这似乎有点可能,因为这首歌的歌词是我写给阿森的,所以阿森应该不会唱。
那他要小真唱给他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接下来要送人家诅咒CD了?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不禁觉得好笑。
我敲了敲门,要他们两个下来一起吃老吴买回来的名产。
这时小真的歌声停止了,唰的一声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我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两只手举起来挡在脸的前面像个怕被揍的俗辣。(编者注:台湾流行口语,指没有胆量的人。)
过了两秒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的动作实在很可笑,所以就慢慢地放下手来,尴尬地对她笑了笑说:“吴大哥买了东西回来请我们吃,叫阿森一起下来吧。”
小真不理会我,面无表情地自己走下楼。
这时我才看到房间里的状况,阿森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睡很久了。
我心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个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丢下脱光光的阿森自己下楼。
我进房间去打算叫醒阿森,谁知道我差点把床踹翻了,阿森还是不起来。
我一火大,下楼要叫小真自己去叫阿森起床。
我才走到二楼,刚好老吴跟小贝贝也上来,他们问我说:“阿森跟小真是不是吵架了?怎么小真自己走掉了,我们叫她也都不理。”
我带着他们上三楼看躺在床上光溜溜的阿森,气呼呼地说:“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四
老吴跟小贝贝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下到一楼来。
我坐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他们,老吴对我摇摇头,无奈地说:“我们也叫不醒他。”接着就走过来坐下。
三个人当时都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不说话。
小贝贝一语不发地吃了一块老吴买回来的凤梨酥,然后突然开口问我们:“阿森会不会是嗑药了,不然哪有人能睡成那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