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骂我傻骂我缺心眼儿骂我长得丑,稍不如意就能一把薅住头发揍得我鼻青脸肿,可以说他看我可能就是个比他低一等的人。
可是我,现在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孩子懂事儿,每天跟小洪去哪都挽着个胳膊,他不气?
也或许,他在单位还是不如意,回家憋屈的也没个人说。
之前他有脾气就发,现在老婆也跑了,儿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没人跟他对打对骂了咋解压!
我现在压根儿不跟他说话,他也不敢随便找茬儿明火执仗打击我了,所以在这种小旮旯里使小阴招儿?
意识到这点,我一点也不生气了,小洪给我买了一个大点的包,我把睡裙装里面,去就换上,不用放在那儿了。
我妈楼上有个女的,之前跟我姐挺好,俩人还是佛友,经常一起这儿那儿的放生布施。
后来我姐去世,她还去送我姐。
感念她对我姐的情义,我每次遇上她,都对她很热情。
经常碰面,也就随意起来。
她说我:“你看你咋运气这么好啊,找了你家小洪这样的男人,又高又大还有情趣!”
我真心实意地说:“是呢!当初就因为他家哥儿四个,他妈又出车祸疯疯癫癫的,所以谁都不愿意找,要不然,这个洋酪哪能掉我嘴里!”
这个女的就毫不客气地说:“是呢,那时候你在马路边卖雪糕,我当时就想,咋有女孩长成那个样子啊!”
妈呀,她说这话正是我心里对她的评价!
可见我俩都是老鸹站在猪身上——光看见猪黑看不见自己黑了。
不过我比她善良有教养,断不会当人面这么说话。
她既然不知道自己丑,也就觉得自己在我面前挺有进攻性的,经常看见我和小洪走过来,当我面就扭捏作态扇乎她那俩大白眼珠妄图在小洪心中掀起无尽秋波。
小洪向来不主动跟谁说话,下巴一仰,眼睛就看向远处去了。
几次三番,惹怒了这个黑老鸹。
她趁我自己在我妈家,不怀好意的跟我说:
“你二哥说,你家小洪特怕你?”
“他怕我干啥?”我不明所以。
“我也是说嘛,你又不好看又没什么本事,有啥好怕的。不过看你俩一出来就牵着手挽着胳膊,真不像是天天打架的!”
“谁跟你说我俩天天打架了?”
“嘻嘻,你别生气,你二哥不是说你们天天打架!你们小洪一看就特别老实,怎么可能跟你打架呢!
你二哥说,说你脾气不好,一点小事儿就能扇你家那个嘴巴子!在你妈这儿脾气来了也不行,不能忍,当着全家面,说上手就上手。
我说你脾气也不像那么不好呀!
你二哥说,小洪这些年遭老罪了,你们家你啥都做主,小洪被你管的,兜里连五块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