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没想到毓宁竟然对一切都清楚,她愣了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她知道不少人都觉得郡主是个傻子,可是此时她却又是对所有事都明白的,就像对宫里的人,她知道和谁亲近不和谁亲近。
红豆看着毓宁这副认真解释的样子,想到这么多年曾经或多或少听到过的风言风语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她压下了心里那股将要涌出来的情绪,点点头,“嗯”了一声才说道,“郡主说的对,所以郡主不要因此和仪宾离心了。”
她说完这句突然有点担心毓宁不懂离心是什么意思,便又补充道,“不要因为怕仪宾,不理他,和他离得远远的。”
红豆先前是担心仪宾性情暴戾,郡主性子直白,会不经意惹怒了他,现在却是担心两人就此疏远,从此夫妻离心。
虽然成婚的是自己的主子,但经历了昨天那样一场忙碌,红豆心态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毓宁点头道,“不怕。”
她并不是怕而已,只是总觉得他手上有东西没洗干净,要好好洗洗。
毓宁到底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事,有些东西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两人说着话,下人已经拎着食盒过来了。
红豆见郡主自己都明白,想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帮忙将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到了桌上,站在旁边伺候毓宁用饭。
厨房因为早上的事早就得了闵劭的吩咐,所以此时端上来的饭菜虽然花样多,但分量却很少,每样都只有几筷子,还配了一碟糕点,不过说是一碟,里面却只有两块。
只能说没什么事是能影响毓宁吃东西的,她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场面。此时吃起饭菜来速度仍是跟平常一样,食量也跟平常一样。
很快,一桌子菜便只剩下了空盘,毓宁将最后两块糕点咽下,又喝了一口茶,打了个嗝。
她学着闵劭在马车上的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背,然后安静的坐着等闵劭忙完回来。
而此时闵劭正在北镇抚司审问刚才那个唯一留下的活口。
锦衣卫的人将人带走之后便已经用过一遍刑,只是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母兄弟被杀,并不肯开口。
闵劭看着被扔在自己面前的人蹲到了他的身前,表情像是真的十分疑惑似的开口问道,“我们认识吗?”
他的语气甚至隐隐听起来还有几分和善。
那人抬起头看了闵劭一眼,随即“呸”了一声道,“走狗,你别假惺惺的,你父亲屠我满门的事我一辈子都记得。”
他话一出口就被旁边的一个锦衣卫踹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