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现在说亲戚,一点毛病都没有。
张清芳略一吃惊,上下打量一番陆阳,脸上明显亲切了许多。
“小陆呀,还是你好!长得比他帅不说,脸上笑还多。”
“对了,说起来,你应该没有谈对象吧?”
陆阳笑笑:“没有。”
“那正好呀。你兄弟正和他对象闹别扭呢,要不,你给我做侄女婿得了。”
陆阳头大如斗:“张会计,你都说了,赵金龙是我兄弟。”
张清芳却觉得理所当然:“那有什么?你们又不是亲兄弟。”
“再说了!即便是亲兄弟,又没有结婚,有什么问题呀?”
陆阳笑笑,赶紧转移话题。
“张会计!问题不但有还多。不过现在的最大问题是,我这兄弟一直在你侄女家吗?”
张清芳明显没有转过弯来,稍一愣神,这才嗨了一声。
“你这兄弟也真是的!我侄女让他上门,他又不愿意,说是要在村里搞建设。”
“我侄女让他自己回家吧,他还是不愿意,就天天一赖在那,想要我侄女一家回心转意。”
“小陆呀,你就说,这气不气人?哎,依我说呀,还是你配得上我那侄女!”
陆阳心中也是气。
赵金龙好歹也是一个初中生,文化气质这一块,能胜乡里九成九的男生。
再者,这已经79年了,很多事情都会拨乱反正,说不定他还能得个城市户口。
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颗树上呢?
“张姨,那要不这样,你一会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还真看对眼了呢。”
陆阳自然是想劝赵金龙放手,可如果这么说,张清芳多半不愿意。
毕竟,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毁倒也罢了,就怕没有人接盘,最后拖成了老姑娘。
陆阳不管是气质、样貌、举止、地位、家产,一看都比赵金龙要强。
如果自己真把这媒给做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行行行,那你先去办事,咱们一会门口见。”
陆阳找到刘文志,拿了钥匙,坐上拖拉机,张清芳就提着一个篮子跑过来了。
篮子里装着一些蒜苗和肥肉,旁边放着一瓶本地酒,看来是要请客。
这酒壶一看就是七队合作社产的,水就来自山上的泉水。
酒也没有名字,一般用土罐子装着,有些人也用喝剩的白酒瓶装。
平常街上也不卖,只有到了逢场天,老村长才会偶尔带着赵才四来卖。
张清芳既然买了,那说明老村长来了。
陆阳四处看了看,果见赵德柱坐在农贸市场口子上,前面放着两个大酒桶。
赵德柱一见陆阳,赶紧把头上的草帽扣了下来,好像怕是被看见似的。
“老村长,干什么呢?有人来了吗?”
旁边,正在打酒的赵老四一见,赶紧朝四周看了看,正看见开着拖拉机的陆阳。
“艹!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赵老四也赶紧把头一低,像是没有看见似的。
直到陆阳等人离开,他这才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不服气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