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信心真切,行愿专一的问答,虽然你说的道理的确正确,但是还没能发起他人的信心,伸明自己的主张见解。现在代为回答说:我已经遍研教理,普遍亲近诸位圣人,所以能够如此。哪里是寻常所说的研究教理,亲近圣人呢?
何以言之。净土法门,释迦弥陀之所建立也。文殊普贤之所指归也。马鸣龙树之所弘扬也。匡庐,天台,清凉,永明,莲池,蕅益之所发挥倡导,以普劝夫若圣若凡或愚或智也。
为什么这么说呢?净土法门是本师释迦如来与阿弥陀佛所建立的。文殊、普贤菩萨所指归的。马鸣、龙树大士所弘扬的。庐山慧远大师、天台智者大师、清凉贤首国师、永明大师、莲池大师、蕅益大师所发挥倡导,来普劝一切圣者、凡夫、愚痴、智慧的人。
此诸菩萨大士,于千百年前,早已为吾遍研藏教,特地拣出此不断惑业,得预补处,即此一生,定出樊笼,至圆至顿,至简至易,统摄禅教律而高出禅教律,即浅即深,即权即实,殊特超越天然妙法也。
这些菩萨大士在千百年以前,早就为我们普遍研究三藏教典,特地挑出这个不断惑业,得预补处,即此一生定出三界,最圆满顿超,最简单容易,统摄禅、教、律而高出禅、教、律,即浅显而深妙,即权教而实教,殊特超越的天然妙法啊!
吾信仰佛祖,以古为师。岂不如亲近今时知识之为愈乎。华严一经,王于三藏,末后一着,归重愿王。华藏海众,悉证法身,咸求往生,企圆佛果。吾何人斯,敢不景从。
我信仰佛祖,以古德为师。难道还不如亲近现在时下的善知识更好吗?《华严经》是三藏经王,最后一着汇归到十大愿王。华藏海众菩萨都证得法身,都求往生净土,期望圆满佛果。我们是什么人,敢不景仰跟从?
舍尔狂心,力行斯道。功德利益,当自证知。何待遍参,方为知法哉。
舍弃你的狂心,努力修行净土。功德利益,自会证知。不是要等到遍参一切善知识,才是知法啊!复永嘉某居士书二
弥陀衷论,若经若论,皆有功于净业行人。亦有启后人妄作排古之端,其过殊非浅浅。当取其闭关专修之法。其所谓自匡庐创建莲宗以来,无一识经义者,其亲证三昧,唯一省一大师。皆其偏见局论,最为轻藐古德。开我慢之道,邀来哲共游,岂非谤法谤僧。
《弥陀衷论》,无论是魏源会集的《摩诃阿弥陀经》,还是王耕心所写的《摩诃阿弥陀经衷论》,都对修习净业的人有一些功用。但也有开启后人随便排斥古德的开端,这个过失可就不小了。应当取他闭关专修的方法。他所说的:自从慧远大师创建莲宗以来,没有一个人认识到净土经典之义,其中亲证念佛三昧的,只有一个省一大师。这都是他的偏见局论,极为轻慢藐视古德。开启贡高我慢之道,邀请后来的学者共游其中,难道不是谤法谤僧?
而其所以作此说者,实欲露出自己乃亲得圣师真传,实为净宗第一功臣而已。至于指斥紫阁,云栖,蕅益等,适彰其少见少闻,不达如来权实法门,欲以己之一机为准。
而他之所以这样说,实际上是想要显露出自己是亲自得到圣师的真传,实在是净土宗的第一大功臣罢了。至于指斥飞锡大师、莲池大师、蕅益大师等等,刚好彰显了他的少见少闻,不通达如来的权实法门,想要以自己的一种根机为准绳。
如古德谓得鸟者网之一目,不可以一目为网。治国者功在一人,不可以一人为国。王耕心决欲以一目为网,一人为国,发而为论,颇自矜张。犹是少年时空腹高心,不可一世之狂态。
如古德永明大师所说的:网得鸟儿,只是网的一个网眼,不可以将这一个网眼认为是全体的网。治理好国家,功绩在一个人,不可以将这一个人认为是整个国家。王耕心决定想要以一个网眼当作全体的网,将一个人当成整个国家,说出的言论,非常自我夸耀张扬。就如同是少年人空腹心高,不可一世的狂态。
谓己掩关二期,亦有所证,断难取信。何以言之,证三昧人,非不开议论之辩口。但心平气和,唯理是尚。若彼所论,多皆矜己斥人,乃坚白同异辩士之言,非契理契机决定之论也。纵然有功,吾不敢向人赞叹,令其受持流通也。
他说自己闭关二次,也有所证悟,决定很难相信。为什么这么说呢?证得念佛三昧的人,不是不开口议论辩论。但是他会心平气和,唯独崇尚正理。像王耕心所说的,大多都是夸耀自己,指斥他人,是坚白同异诡辩之人的言论,不是契理契机的决定的话语。纵然有一点功用,我不敢向人赞叹这本书,令他人受持流通。
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译经论,皆非聊尔从事。故译场之中,有主译者,译语者,证义者,润文者,岂敢随自心裁,传布佛经。
流通佛法,非常不容易。翻译经论,都不是随随便便所能从事的。所以译场当中,有主译的人,译语的人,证义的人,润文的人,哪里敢随自心裁度,传布佛经。
王龙舒大弥陀经,自宋至明末,人多受持。由云栖以犹有不恰当处,故此后渐就湮(yān)没。
王龙舒的《大弥陀经》,从宋朝到明末,有很多人受持。由于莲池大师认为其中仍有不恰当的地方,所以从此以后,王龙舒的会集本就渐渐地湮没了。
魏承贯之学识,不及龙舒,其自任过于龙舒。因人之迹以施功,故易为力。岂承贯超越龙舒之上耶。莲池尚不流通王本,吾侪(chái)何敢流通魏本,以启人妄改佛经之端。及辟佛之流,谓佛经皆后人编造,初非真实从佛国译来者。
魏承贯的学识,赶不上王龙舒,而他自任超过王龙舒。在前人的基础上来做,所以容易显出成绩。哪里是魏承贯能超越王龙舒呢?莲池大师尚且不流通王龙舒的会集本,我辈怎敢流通魏承贯的会集本,来开启后人妄改佛经的开端,并导致辟佛的人,认为佛经都是后人编造的,最初不是真实从佛国传译来的。
然此经此论,若真修上士观之,亦有大益。以但取其益,而不染其弊。若下士观之,则未得其益,先受其损。以徒效其改经斥古之愆,不法其直捷专精之行耳。
然而这部经这部论,如果是真修的上根之人来看的话,也有大的利益。因为他们只取其中有益的地方,而不会染上其中的弊端。如果下根之人来看这本书,就不得其利益,先受其损害。因为他们徒然效仿其“改动经文,排斥古德”的过失,不去取法其中直捷专精的行持啊!
观机设教,对症发药。教不契机,与药不对症等耳。敢以一二可取,而遂普令流通,以贻下士之罪愆乎。
观察根机,施设教法,对症下药。教法不契根机,与药不对症一样啊。哪敢因为一二处可取,就普令流通,以留给下根之人犯过的机会呢?
释群疑论,(光)昔曾请得,亦曾看过一遍。以目力不给,不能多看为欠。若论逗机最妙之书,当以净土十要为冠。而弥陀要解一书,为蕅益最精最妙之注。自佛说此经以来之注,当推第一。即令古佛再出于世,现广长舌相,重注此经,当亦不能超出其上。
《释群疑论》,我过去曾请过,也曾看过一遍。因为视力不太好,很遗憾不能多看。如果说契合时机最妙的书,应当以《净土十要》为首。而《弥陀要解》这本书,是蕅益大师最精最妙的注解。自从佛说《阿弥陀经》以来的所有注解中,应当推为第一。就是古佛再出现于世,现广长舌相,重新注解这部经,应当也不能超出《弥陀要解》之上。
况后生浅闻薄解,便欲指斥,冀其超越乎哉。以萤光而较日,多见其不知量也。惜哉王生,何苦如此。澍(shu)庵之问书皆能诵,乃他心通耳。本欲详言其旨,以修补藏经无暇,且待异日。
何况(魏承贯王耕心等)后世学者浅闻薄解,就想要加以指斥,希望自己超越古德呢?以萤火虫的光亮来跟太阳比较,可见他们是多么不自量力啊。可惜啊!王耕心,何苦如此!澍庵和尚,别人问他什么书,他都能背诵,这是他心通的本领。本想要详细说说其中的义旨,因为修补藏经太忙,只能改天再说了。复永嘉某居士书三
弥陀经当依蕅益要解。衷论诠释,多有任己见,违经旨处,不可依从。
学习《阿弥陀经》应当依从蕅益大师的《弥陀要解》。《摩诃阿弥陀经衷论》的诠释,有很多随任自己的见解,违背经文义旨的地方,不可以依从。
佛为九法界众生说法,岂可以己之智力不能,而遂断以决无此理。其一日七日之释,显是以己量九法界。若如是诠,岂特弥陀一经,不能统摄群机。一代教典之圆顿妙谈,皆当以己智不能,而疑为妄语。
佛为九法界众生说法,(《衷论》的作者)怎么可以以自己的智力不能达到,就断定没有这个道理。其中“一日七日”的解释,显然是他以自己的凡夫心来测度九法界。如果像他这样来诠释,哪里只是《阿弥陀经》,不能统摄群机。就是佛陀一代时教的圆顿妙谈,都会因为他自己的智力不能达到彻证,而怀疑是妄语。
谤佛谤法谤僧,罪在不原。虽于下根有警发处,然伤其大体,此(印光)不敢劝人受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