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富即贵。
里面的人下来,林六生眼睛眨也不眨,就这样盯着他。
男人四十来岁,面貌沉稳而清隽。
白文臣将人上下打量,但也并未看出来什么。
那男人看过来,目光扫过他们二人,最终看向了林六生,觉得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男人身侧的一个“侍从”眼珠子一转悠,却并未想清楚什么。
白文臣对着林六生催促。
林六生站在那里,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那男子从自己的身侧走过去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微微低了低,待男子进去之后,这才迈了脚。
白文臣觉得可笑,觉得林六生这行为也太过谄媚了一些。
就算是一些名流贵族又能如何,好歹是一个读书人,脊梁哪是能弯就能弯的。
林六生不在意白文臣的轻视,走了进去。
白文臣也不想跟他同行了,只说:“你自己逛吧!”
另一边。
刚才的那男子一进去,过了一个转角,便有一个仆人在那里候着,仆人见了人便直接跪下,待那人视若不见地说了一句“起来吧”,这才站了起来。
仆人:“皇上,郡主已经在等着了!”
皇帝的“侍从”,内务府大总管,田玉青,打趣似得问:“皇上,奴才见您刚才多瞧了那书生几眼,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儿?”
当今皇帝,何绪居,笑了起来,“刚才那书生认出来了朕。”
田玉青一时恐慌
这件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皇帝出宫,行迹暴露,这自然是大到天上去了,可若是刚才的秀才只是见过皇帝,这才打巧认出来的话,那倒没什么大碍了。
“可他一个穷酸秀才……”田玉青言语犹豫,“怎么就能有那个机会识得皇上您的尊容呢?”
“这朕哪知道!”皇帝在一处水榭前停下,“玉青啊,你可知道难能可贵的是什么?”
田玉青稍微一想,便笑了,“那穷酸秀才认出来了您,却没有声张,礼节也算是周到。”
“不是,”皇帝的嗓子有点儿拖,带着一点儿的笑,“是礼节周到,眼神敷衍。”
“……”田玉青。
“你可知道刚才那人在想什么?”皇帝捻了一点儿鱼食,朝着河里落。
田玉青:“……这奴才可真是不知道了。”
“他在想,他一个皇帝,不好好好在宫里头着,”皇帝扔鱼食的手用上了一点儿的力道,“出来瞎转悠做什么!”
“……”
田玉青腹诽,皇上啊,您这是想多了吧。
……
林六生落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