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害羞小猫。
完全不知道这只可怜小猫,正在思考着如何以风作刃,要给他一刀试试水。
江遇乐当然没打算真的割下去,风刃骤停,悬在与皮肤不到一毫厘的地方就消散了,可那股熟悉的眩晕感还是如约而至。
他刚踩上石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陈骋扶了他一下,回身却发现江遇乐目光虚浮了一瞬,眉头皱紧着,表情蓦然间变得十分痛苦。
“怎么了?”陈骋问。
江遇乐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他松开陈骋的手,蹲下捂住额头。
陈骋轻轻掰开他的手,想探他额头的温度,却摸到一手冷汗。
“很不舒服?”陈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轻声说,“能走吗?我带你去医院。”
江遇乐仍然摇头,却不是因为疼痛难忍,而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自己究竟来到了哪里,真的是千年后的未来吗?
那为什么他在此世待得越久,越觉得自己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手脚?
从前那些不敢深想的问题在此刻一个一个浮现在脑海——
千年很久吗?
为什么江河不改,故土却一丝痕迹也无了?为什么宗族血脉仍在,音信文字都能留下,修为远甚于自己的娘亲和师父却都只能化作一抔黄土?
那些先辈大能们,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会和他们一样无能为力地死去吗?
他想不出答案,只觉得头疼欲裂。
在江遇乐几乎要陷入这重重疑问中时,突然感觉身体腾空,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他睁开眼,在眼前虚幻的光景下,看到了一双眼睛,漆黑的瞳孔里不多不少,只装下一个自己。
江遇乐一眨不眨地盯了他一会儿,过了许久才从那双过分深邃的眼睛里脱离,回神认清了这个人的脸。
他看着陈骋,搂紧了他的脖子。
陈骋哄小孩儿似的问:“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江遇乐却摇头,他贴到陈骋耳朵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听不清,但是陈骋听清楚了——
“你抱我干什么?”
看起来还是不太清醒,陈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江遇乐又小声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能发誓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能。”陈骋简单回答。
他单手托住江遇乐的大腿,腾出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他汗涔涔的脸,“病猫,不舒服就别说话了。”
江遇乐垂下眼睫,乖乖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