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妈的,你怎么这么蠢啊。”
“你为什么能这么蠢。”
“傻逼啊你,”
“都说了多少次,你他妈怎么也改不了。”
“还他妈,尿裤子,狗都知道找个电线杆下面撒尿,你呢,你呢?”
“哭哭哭,就他妈知道哭。”
啪啪啪~
“还哭嘛?”
“还哭??”
“让你哭,让你哭。”
“你妈就是这么哭的。”
“来,哭大点声,大点声!!!”
“哭得整个村,都过来看你,尿裤子。”
“哈哈哈,九岁了还…还她妈的尿裤子。”
……
男孩蜷缩在角落,眼泪从眼角不停地滑落,打在膝盖上也打在心里。
湿漉漉的裤子沾着泥土,又黏又散着难闻的味道,混合着酒味,糟味,臭袜子和发霉衣物的味道。
眼前是破碎的酒瓶,酒早就被男人给喝完了,现在的他正呼呼地在床上打着鼾,完全不顾已经湿透散着尿骚味的床单,正被他压在身下。
明明他不是最讨厌尿骚味的吗?
居然还能睡得着?
男孩环着双手尝试把自已抱住,可寒风呼呼并不能给他带来温暖,湿透的裤子冻带着羞辱和寒冷浸透了他。
炉子,
炉子能热一点吧。
靠过去,
靠过去。
可那炉子就在男人身边,只温暖着他。
从来不曾温暖过他,
也好,
也好。
……
“舅爷,舅爷!!!”
小小身子,灰灰的脸蛋,发白的嘴唇,因为湿透而不停发颤的身子。
恐惧的尖叫刺透了黑漆漆的夜,火光也照亮了村子。
“这孩子,唉,”
老叟看了看男孩,又看着孤儿院的负责人。
“够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