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所说的古墓派,正是知名武侠小说里的那个。
左右都是胡编乱造,编得太真实,反而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当然,这里面还藏了一点他的私心——小说里的师徒可是一对神仙眷侣。
沈浣川:“都说生在苏杭、葬在北邙,北邙山中多古墓,你们的法派真是传奇,可之后怎么又出来了?”
周不渡:“师父说‘道不远人’,带我出来长见识,寻访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但古墓闭塞,我们有许多规矩都不懂得,出门在外,不当心跟别人起了冲突,便着了道、落了难。”
沈浣川跟赵揽月小声议论,间或点头,非常之事,自然不能用常理忖度,人家已经说了那么多,他们也不好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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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徐轻云又能活蹦乱跳了,跑过来挤着沈浣川同坐一条凳,抢过师兄的杯子一饮而尽。
两个少年脑袋挨着脑袋,一黑一白,对比格外强烈,却说不出的和谐。
越千江倒了一杯热水,吹了两口,递到周不渡嘴边。
师父浑身僵硬,周不渡掰不开他的手指,不得不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把茶喝完。
沈浣川:“你们师徒两个的感情,真是……”
“很深厚。”赵揽月都没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
天地君亲师,师父伺候徒弟,这感情未免太深厚了。
“师父向来照顾我。”周不渡脸颊微红,庆幸今日出门前两人都佩戴了易容符。
杨悉檀教他画的易容符很是神奇,戴上之后,一经咒语催动,佩戴者能够看到彼此的原貌,但在旁人眼里,他们的面貌都十分平常,几乎过目即忘。
今日如果没有易容,一个英武青年,一个病弱美少年,这般如胶似漆,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但徐轻云一根筋,可不相信世间会有这么不成体统的师徒。他贯来藏不住事,发现问题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虽然说不了话,闹出来的动静却绝对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这黑脸的小子伸出手,指了指前院,又将两个拇指相互扣住,比作飞鸟振翅的姿态。
当下还没有成体系的文法手语,他用的多半是自己发明的自然手语,表意而不表音。
周不渡认真看完,仍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是问我跟师父……鸟?鸳鸯?私奔?不会吧,你们古代小孩这么奔放的吗?
徐轻云敲了敲沈浣川的脑袋,后者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帮忙翻译:“我师弟的意思是,他很好奇,二位既是鲁班门人,能不能做会飞的木鸟?”
送我回现代,别说木鸟,飞机、星舰都能造,可现在……周不渡看了看自己的手,细皮嫩肉,连刨木头都费劲,只能说:“可以,但师父病了,我学得不精。”
徐轻云嗤笑,竖起左手掌,用另一只手把左手小指压下去,朝沈浣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