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川推开窗。
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摔倒在墙角边,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行路时一瘸一拐,月光下,一颗光溜溜的脑袋锃光瓦亮。
“李二哥?”浣川嘴角抽搐,忙跑上前搀扶。
李清源疼得龇牙咧嘴:“挨了整整三日的棍棒,好险才留下半条命。”
周不渡:“不做和尚了?”
“哪儿能呢?不做要挨七天打,做苦行僧出门游历只要挨三天,管他的,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李清源穿着破烂的粗布衫,浑身各处都凝着暗色的血痕,“谁知道那帮人这么疯,打自家人都下死手。”
越千江手结法印,给他治好了臀上的伤,方便他坐下,准备再治别处。
李清源却摆摆手,道:“多谢,但不必了,这是我该受的。”
浣川心思玲珑,大概能猜出他们在打什么机锋,但不多问,只道:“哥哥这么晚来,怎么不走正门?”
李清源:“实在是走不动了,用轻功翻墙,却不想马失前蹄。不说这个,我知道你们要离开,这会儿是在选地方?我也要走了,时间不多,临行前来帮帮忙,毕竟我有天目通,跟浣川一道推演,事半功倍么。”
“除此而外?”越千江问。
李清源:“还有个不情之请。”
“金雪瑕。”越千江心下了然。
李清源:“是,他的本性不坏,往后,你们若遇到他,救救他,至不济就拘着他,等我来。”
周不渡点头:“没问题,他的情况复杂,让你来处理当然是最好的。”
李清源摇头叹息:“与你们有关的事都难看清,只是,我的感觉很强烈,我追他,他肯定会躲,他陷入迷途,说不得……会变成你们的目标。”
因为那两条魄是自己亲手掏出来的,周不渡总觉得应该对金雪瑕的遭遇担些责任,简单聊了两句,便应下来。
这时候,李清源才说:“我游历途中,可能会遇上你的阿姊。刚才没说,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跟你谈条件。”
周不渡莫名其妙,看向越千江。
越千江低头,附在他耳边说:“大师兄的女儿,周灵焰。”
“她在找我?”周不渡问。
李清源闭目回想之前预见到的情景,说:“已经找了差不多两个月。你这位姐姐当真凶猛,枪法出神入化,可就是太厉害了,江湖路不好走。”
他说着,突然“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千江:“对了,她身边带着一个小姑娘,那姑娘长得俊俏,在京城做过花魁,手里还拿着罗……阿越兄弟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