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意上雷厉风行手法狠戾的女人此刻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除了用眼泪祈求神明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纪禾颂被灌入大量的苯二氮桌类药剂,因为送医不及时现在已经扩散。
单纯的洗胃已经无法起?到效果。
而自从纪禾颂被推进去急救到现在,已经下?了两张病危通知书了,每一张都像尖刀一般狠狠刺进纪明陶的心?脏里。
她不敢想象失去纪禾颂,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脏痛到要炸开。
纪宴晚将纪明陶给强行扯起?来,安置到凳子?上,安抚性地抬手拍着她的背。
站在她们身侧的傅岁和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姐妹二人,表情变了变。
傅岁和对?纪明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纪明陶不能垮掉,她还需要纪家去和傅家抗衡。
于是她抬头?和纪宴晚交换了个视线,转身出去叫来医生?。
趁着纪明陶靠在纪宴晚怀里时,护士给她推了一针安定剂。
药剂的作用让这?个紧绷着的女人渐渐松懈,纪宴晚帮着把纪明陶给送上担架。
看着担架远去,直到消失。
偌大的等候区一下?就只剩下?了纪宴晚和傅岁和。
二人对?立而坐。
纪宴晚抬头?看向傅岁和,沉声?问:“在这?件事里,傅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她的问题问的突然,傅岁和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来找我谈判,要和我合作,是因为你算准了这?件事你有十足的把控是么?”
傅岁和猛地抬眼去看纪宴晚,背靠在白墙上的少女闭着眼,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红的发暗的血迹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像是盛开到颓靡的花。
傅岁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纪宴晚分?明的下?颌线,她将头?扬起?,抵在白墙上,半瞌着眼眸叫人看不清楚情绪。
时间一下?就静了下?来,四周静的落针可闻。
傅岁和突然低低地笑了出声?,她说:“你真的很懂我。”
“但是我不明白,我想什么你都能明白的话,为什么又总是会让我得?逞呢?”
她的声?音很轻,响在空荡的四周却格外清晰。
纪宴晚疲倦地闭着眼,似乎是累极了般讲不出话。
她能轻易看破傅岁和的同时,也?在被傅岁和给看破。
她们明明是死敌,是世间最水火不容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又会偏离出这?样一段诡谲关系呢?
藏匿在仇恨下?面的东西真的是仇恨吗?
当初在狐狸窝外匆匆一瞥,那伸出又收回的利爪真的是因为同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