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岄追着文家姐弟消失的方向,驾马向西边跑去。
西边有清朗小溪,溪石光滑,钟岄的马跑得飞快,脚底一滑,连人带马摔了个结实,将她甩到溪中。
沈沨跟了上来,急忙下马将钟岄从溪中扶了上来:“姐姐没事吧?”
钟岄被扶上来,顾不上刚刚被摔入水中的帷帽,连忙向后退了退,脚踝的伤疼了起来,不禁皱眉。
意识到钟岄脚上受了伤,沈沨将她扶到一块干净的溪石边坐下。
“岄姐姐的伤若是伤到了骨头,那便麻烦了。我会一点儿看骨,先得罪了。”说罢伸手附上了钟岄的脚。
钟岄心中一颤,将头别开,不敢去看眼前的少年。
检查过后,沈沨松了口气,所幸钟岄只是扭伤了脚踝,没有伤到骨。
只是钟岄的马摔断了腿,两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匹马。
“如今只剩下一匹马,不如我们先回去等他们。”沈沨看着钟岄湿漉漉的发,“山中白日清爽,但晚些时候冷了下来,恐怕岄姐姐会着凉。”
“岄姐姐上马,我牵马回去。”
钟岄觉得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我不听你的劝摔了跤,倒让你受累走回去。”
“无妨。”沈沨回了一笑,将钟岄扶上了自己的马,牵着缰绳沿着一条路走下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忽然又瞧见了不远处那匹断了腿的马。
“这是又走回来了?”钟岄理着湿发的手一滞,倒吸了一口冷气,“咱们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不是来时的路?”
沈沨微微蹙眉:“山间小路九转崎岖,一时辨不出来了。”
“你可知道回去的路?”钟岄试探性问道。
沈沨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之前很少到永安来,就算到了永安也是在城中。这次是我第一次到永安城郊来。”
钟岄听罢绝望道:“我也不错。”
“再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在这儿等着吧。”钟岄自我安慰道,“没关系,他们见我们久久不归,定会遣人来寻我们。”
沈沨点头,两人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淙淙的小溪,一时沉默起来。
日落西山,两人尚未见到人烟。
白日里在山中自然清爽,但夜幕降临,山中寒气就占了上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