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岄领会文逸心意,含笑答应下来。
一打开酒囊,醇香的酒味便向四处弥漫开来。
四人齐敬过新岁之后,章曈看着钟岄与沈沨举杯笑道:“听说二位已经订婚了,这第二杯便敬二位吧。”
钟岄微红了脸,瞥了一眼沈沨,沈沨亦是回以一笑。
两人一起举杯回敬章曈。
钟岄来之前已经用过饭了,再加上与男子同桌有不便,于是抿了一盅酒之后便坐到一边廊下,将石桌佳肴留给了文逸三人。
因为是御酒,章曈也没有拿多少,三人皆是小心品着喝。但酒香醇厚,除了钟岄喝得实在少所以无碍以外,其他三人很快便有了醉意。
章曈这段日子与他们二人同吃同住,明里暗里帮两人挡了不少冷言恶语,这些文逸与沈沨都看在眼里,三人修习相处也很是融洽。
这次年假回家,章曈心里还挂念着不回家的文逸和沈沨,过了初五便匆匆回县学送酒。文、沈两人心中满是感激。
文逸脸有些红了,双手撑着坐在阶上满足道:“章兄,你这个朋友,我文逸交定了。”
“你小子现在才决心交?”章曈笑着佯怒。
“早,早就想交了!”文逸连忙改口。
文逸揽着章曈对着繁盛的烟花嬉笑饮酒,将莫逆豪情都寓到了酒中。
沈沨见两人醉得实在厉害,便吩咐了云朗与鹤鸣去煮醒酒汤,自己则缓步走到钟岄不远处的石阶上坐下:“你来,是有话对我说吗?”
钟岄回过神,望向温和笑着的沈沨,开门见山道:“你们家为何来求亲?”
沈沨失笑:“看你的模样,那日酒后之言,你也不认了?”
“酒后之言?”钟岄迟疑喃喃,猛然想起那个梦,就在自己回家前夕,梦见了沈沨的梦,隐约记着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的梦。
那竟不是梦?是自己求沈沨来求娶自己?
钟岄的双颊猛地红起来。
“怎么,后悔了?”沈沨微微笑道。
“不,”钟岄忙道,“不后悔。既是我说出的话,我便不会后悔,只是,只是,”
“只是没想到我当了真?”沈沨语气中显出了一丝惊讶,故意反问道。
钟岄不知如何答,转了话头反问沈沨:“那你呢?你不会就因为我一句酒后戏言,便赔上了自己的姻缘吧?”
沈沨含笑低着头,没有说话。
钟岄才意识到沈沨马上就要入王都科考,自己如此追问恐影响沈沨心性,便连连告罪:“你不愿答便不答了。到底是你帮我拖延了与瞿家的婚事,我对你有一万分的感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