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办粥厂一般由府衙开办,而官粮多少皆有定数,尤府粮价又贵,所以之前覃临官府粥厂常草草了事。
而今年沈沨亲自将此事揽下大办,从年前开到了年后。
覃临百姓也开始看到这位新任县尉大人的才干与良善。
不日便到了春节,因北昭有律例,沈沨不能离开覃临,钟岄也愿意陪沈沨留在覃临过年。
两人早早备下年货,给钟府与沈府都送去了年礼,在家中小小庆祝了一番。
正月初一一早,两人起身之后刚到正厅坐下,江流与常欢便带着一众小厮女使给二人拜年讨赏。
钟岄拿着红包岁钱赏了下去,诸人各自喜气洋洋做工去了。
沈沨瞧着钟岄眉眼轻快,笑出了声:“娘子今日有何打算?”
钟岄挑了挑眉,有些骄傲道:“虽然东郊的地没有收益,但这几个月脂粉铺子和面点铺子都盈利颇丰,且之前我在武定借出去给长工的钱年前也收回来了一些。今日便带你出去好好吃一顿。”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收拾妥当,钟岄身着乳白色绣吉祥纹连衣长裙,外搭兔毛领枣红万字纹小褂,披了件白底绣红梅的鹅绒斗篷。
沈沨则穿了件蓝底竹叶暗纹的里衣,外着雪白色羊绒大氅,脚踩玄色长筒登云靴,儒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英气。
刚要出门,便听门口小厮来报有个妇人哭着求见县尉沈大人。
两人疑惑对视一眼,钟岄带着常欢退到了一边帷幔后。
沈沨坐定,让江流将那个妇人带进来。
那妇人穿着俭朴,身着褐色棉衣,玄色长裤,进门便跪,痛哭不止:“妇人知道年节到大人府上喊冤晦气,但妇人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了,万望沈大人主持公道啊!”
沈沨沉了一口气,上前将那妇人扶了起来:“有话慢说。”
“妇人要状告尤府二少爷尤翰庸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妇人死死抓着沈沨的袖子,眼神凄惨,与门外欢喜吵闹的鼎沸人声格格不入。
沈沨与帷幔后的钟岄都被吓了一跳,沈沨和声让妇人说下去。
妇人平了平思绪,说了下去。
妇人夫家姓高,本是临覃城南卖煎饼的商贩,两人有个二八年华的姑娘。
姑娘貌美,去年年初出门帮爹娘卖煎饼时被尤翰庸看上。尤翰庸的小厮甩了高家夫妇二十两银子,便强行将那姑娘绑回尤府纳为小妾。
夫妇二人不从,被小厮带人打了一顿,尤其是高父更是被打得下不了榻,断了全家的生计。
高母求告无门,本欲寻死,打听了县衙新就任的县尉大人这半年功绩斐然,为人称赞,这才上门告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