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晦暗,马车不得不行进得慢一些。
赶了一天的路,诸人也都已疲累,钟岄靠在常欢肩上昏昏欲睡。
忽然暗夜里几支利箭破空而来,几名小厮中箭倒地。
驾马的逢霜见状拔剑挡箭:“有袭!都醒醒!大娘子!”
钟岄惊醒,连忙拉着常欢与摘露趴了下去,正巧躲过了一支由车窗射进车中的暗箭。
“照顾好大娘子。”摘露对常欢说罢便起身拔剑冲了出去。
钟岄瞧向一旁入木三分的暗箭,拔下一支仔细端详:“这箭……”
“冲啊!”不远处传来了粗犷的嘶吼声,如怒兽下山,让车中的钟岄与常欢不禁颤了颤身子。
钟岄连忙将箭收在袖中:“此地距离覃临城还有多远?”
“还有不到四里。”
“不可恋战,驾马冲出去!”
“是!”逢霜紧紧拉住缰绳,“驾!”
骏马嘶鸣一声,狂奔起来。
随行小厮在车下厮杀拖住大部分人;逢霜驾车,摘露在车上执剑提防企图杀上车的人,众人为钟岄杀出了血路。
“没事的,定没事的。”钟岄安慰常欢,“马上就到覃临了,你家姑爷派了人在城门口等着我们呢。”
常欢身子微微颤抖着,却还是连忙抱住钟岄以防乱箭伤到她:“姑娘,常,常欢不怕。”
话音未落,车后远远便传来了叫嚷声:“她们在这儿!”
钟岄这才注意到车外挂着的明灯,连忙摘下灯吹灭。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身后鬼魅般的吼叫。
钟岄拉开车的后帘,只见远远密密麻麻的人影,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姑娘,姑娘!”常欢死死抱住钟岄,“我们怎么办啊。”
“杀人是重罪,咱们只有一辆马车,他们为何不惜杀人而要劫咱们的马车?”钟岄喃喃,“方才利剑齐发,射向马车的却很少,现在更是……”
忽然钟岄眼中一亮:“停车!”
常欢与车外的逢霜、摘露俱是一惊。
“停车!”钟岄又重复了一遍,三人只得照做。
无需半刻,追来的诸人死死围住了马车。
钟岄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壮了壮胆子,掀开帘子准备下马车。
逢霜凑到钟岄的耳边低语:“大娘子,我与摘露带着大娘子一人,或可有六七分胜算可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