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有人伪造的那本文书。”钟岄眼神发冷,接着郑熙的话说道。
“就算文书上字迹会作假,但私制印戳不是小罪。”
“如此做的人,要么就是和文家有着深仇大恨,冒着杀头的死罪也要将文家置于死地;要么就是自有位高权重的上位人为其遮拦。”钟岄的手慢慢攥紧。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钟岄喃喃,起身对郑熙行大礼道,“郑大人,那本文书现在在哪儿?”
郑熙放下了茶盏:“自然在州衙府库中,但府库涉密文书众多,禹州也不是覃临,就算钟娘子受文大姑娘所托,想要查看官府文书恐怕困难。”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钟岄蹙眉问道。
郑熙摇了摇头:“就算是老朽在位,没有王都内阁来的令,也不能随意进那文书府库。”
“妾身明白,可文家对妾身有恩,如今文家除了文逸不知所踪,便只剩文姝一人。那本文书是此案的关键,妾身不能眼睁睁看着文家孤立无援,就算是掘地道,也要见到那本文书,确认那郑大娘子私戳的真假。”钟岄见郑熙无帮助之意,起身行礼准备告辞。
无亲无故之人尚且愿意全力一试,与文家沾亲带故的郑熙一时哑然,抬手唤住了钟岄:“老朽可以前任知州的身份,为钟娘子写封引荐信给新任知州蒋大人,只是老朽与蒋大人不过点头之交,能不能看到文书,只凭钟娘子的造化了。”
钟岄闻言欣喜:“妾身深谢大恩。”
郑熙坐在案前,提笔行云流水写完书信,将其交到钟岄手中:“钟娘子与沈大人在覃临的所作所为,老夫早有耳闻。只是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有伸冤的地方。”
“钟娘子助文家查证此案无错,但若结果超过了钟娘子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外,你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以免引火烧身。”
钟岄细细思索着郑熙的话,微微颔首:“妾身知晓了。”
出门上车,钟岄急匆匆去了州衙,使了银钱托人将信送了进去。
读完郑熙的信件,蒋华卖了郑熙的面子,见了钟岄一面,却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他将钟岄摆在桌上的金银匣子向外推了推:“钟娘子的意思本官已经明晰。但文氏布行一案因为涉及永安文府,已移交郸州州衙,除了郸州州衙抑或王都来令审查,其余人包括我在内都无权查问。”
钟岄为难求道:“大人,妾身愿再多出一倍金银,就不能通融一二吗?”
蒋华事不关己地摇了摇头:“该说的本官都已同钟娘子说明白了,娘子请便。”
钟岄被下了逐客令,从州衙走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常欢,让逢霜与摘露把马牵过来,我们上王都去。”
“姑娘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路途颠簸,姑娘不妨先找个客栈歇歇?”常欢担忧求道。
“多耽误一刻,文府便多一分危险,我们不能……”钟岄眼前一黑,身量不稳倒了下去。
“姑娘!”常欢哭着扶住钟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