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证,三年为期,我定回来娶你,请你务必等等我。”
文姝定定看向章曈,他的背后是绚烂花灯,缤纷的颜色映在少年的月白袍子上,他玉冠高戴,满眼都是承诺。
“我会等你。”
文姝的声音很轻,又隔着云乐,但章曈实打实听到了。
他想上前拥住她,但为了她的名声,他只好微笑行礼,从怀中摸出了一只玉镯,递给了文姝:“我娘将来要给新妇的手镯我没有要到,只好买了件差不多的。我这辈子认定了你,便不会有别人。”
文姝没有说话,当着章曈的面将镯子戴到自己手上。
章曈眼底满是欣喜,见夜色愈深只好告别:“明日我便投西南军去了。文姑娘,再会。”
三
文姝回到万香楼中,命人安置各个掌柜与管事,家离得近的便派人送回去,家离得远的也预先在万香楼中留了客房,供休息一晚。
钟岄与文姝都是微醺,意识尚且清楚,上了马车准备回文府。
见文姝手腕上多了个镯子,钟岄有些奇怪:“来的时候还没见你戴,是刚才出去的时候买的吗?”
“他送的。”文姝喃喃,抚了抚镯子,玉质温润细腻,光泽莹亮,是上乘品。
“章小公子?”钟岄微微惊喜,向文姝的身边凑了凑,用女儿家私语的声音调笑,“可是他对你许诺了什么吗?你们的好日子是不是不远了?”
“他要去投军了,就明天。”
“投军?章家累世官爵,哪用得着他投军?”钟岄蹙眉。
“他说只要他有了功名,说话便有了底气,便不必在婚事上听从家里的安排。”
“他这样,确确实实是在为你考虑。”钟岄笑看文姝。
文姝也带着极浅的笑意:“你还记得咱们去池音寺见到的那个老道吗?他那日对我说‘日后恐多歧路,应及时取舍,果决择取正道,方可化险为夷。’”
“我算的是文家与文逸的前程。”
“那章小公子也不可能是你的歧路。”钟岄拉住文姝的手,“你放心,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章曈从军走了,钟岄也回了覃临忙活东郊的栽种。
沈沨要处理覃临的县务,还代领着泰明的县尉,常常两县来回奔忙,事事抽不开身。
几人也常书信往来商讨,现下唯一线索便是文逸还活着,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东昌唐州。
如今沈沨,泰明沈家,永安文家,刺史章琰都派人寻找文逸无果,那么文逸极大可能已不在北昭了。若是在东昌,几人作为北昭势力,就不便大规模搜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