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又传来了哭声:“有人吗?可有人吗?”
冯侃警惕起来:“大娘子,虽说凤凰山在天子脚下,但凡事没有绝对,我带车队绕过去吧。”
“听着声音凄痛,若是真遇上麻烦呢?”钟岄蹙眉沉思,小心为上,吩咐了逢霜与摘露前去打探。
不久两人回来报:“大娘子,是一位娘子被蛇咬了,家丁回府禀告未归,附近没有其他人。”
“我记得后面车里行囊装着白先生送的蛇药。”钟岄命常欢去取。
“二当家且让弟兄们休息半刻,我去去就回。”钟岄对冯侃福了福身。
“文老板将大娘子安危交给小人,小人还是跟着大娘子一起去吧。”冯侃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大刀。
几人上前拐了个弯,便见到一个华冠翠玉的中年妇人正紧闭双眼靠在女使怀中,手臂上有一处蛇咬伤的伤痕,正冒着黑血。
一个女使将一个血肉喂到妇人嘴边:“这是蛇胆,蛇胆可以解毒,大娘子快吃下!”
妇人几近昏迷,口不能张,随侍几人皆不知所措。
见女使竟要撬开妇人的嘴喂蛇胆,钟岄心急上前推开了那女使,捏住妇人的手臂挤了挤伤口,垂首吸出一口污血。
一旁女使被吓了一跳:“大胆!你可知我们娘子……”
“若想让你们娘子丧命于此,便尽管拦我。”钟岄一记眼刀过去,见女使被吓得噤了声,继续吮吸污血,吐到一旁的草地上。
直到吸出了鲜血,钟岄缓了口气,撕下自己的一块干净衣摆,紧紧勒住妇人伤口上方的手臂:“你们娘子是被哪样的蛇咬伤的?”
女使颤抖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黑白相间的长蛇:“那蛇咬伤我们大娘子后,便被我们的人打死了。”
“竟是环蛇。”钟岄的额上出了冷汗,“将药拿来。”
常欢将药匣子递给钟岄,小声在钟岄耳边提起:“白先生说南安蛇虫众多,这药可解蛇虫之毒,不知是不是环蛇之毒也能解。”
钟岄正在犹豫,发现那妇人气息弱了下去,忙道:“能解!”说罢将一粒药丸喂到了妇人口中。
“水!”钟岄接过水壶给妇人喂了水。
一炷香后,妇人缓过了气,缓缓睁开眼睛。
“大娘子!”妇人身边的女使喜极而泣,“大娘子可有不适?”
妇人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钟岄:“不知这位娘子是?”
“我本姓钟,夫家姓沈。”钟岄见妇人转醒,松了口气,接过常欢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若无钟娘子,我这妇人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妇人喘了口气,神思还迷糊着。
“我家妇人,是郸州刺史章家的潘大娘子。”妇人的女使不敢再怠慢钟岄,连忙行礼报上门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