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钟岄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能同别人打架呢?”
“虽然最后是舅舅来接阿年散学,才将我们拉开,但事后阿年已然知错,已同那同窗道过歉了。”阿年连忙解释。
钟岄看着阿年一时心里酸涩,抿着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阿年!听说西街来了个卖冰糖葫芦的,走,舅舅带你去买!”一个男声从拱门外传来,转眼一个与钟岄有六七分像的青袍男子走进了院子,正是钟岄的胞弟钟楠。
见到钟楠之后,钟岄黑了脸:“你别带坏我儿子。”
但她也未阻止阿年扑入钟楠的怀里。
“二姐姐说笑,我怎么会带坏阿年呢?”钟楠“嘿嘿”笑了两声,拉着阿年便走。
钟岄仍回想着刚刚阿年的话,咬着唇垂首不说话,眼中噙满了泪水。
原来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认,天下人早就已经知道沈沨已经死了。
二
“爹爹?”阿年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二姐夫?”钟楠吃惊又诧异的声音。
“楠哥儿。阿年。”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随后也传了过来,钟岄一阵恍惚,猛地抬起了头,日思夜想的那人已经抱着阿年站在了院中。
许是焦急赶来的,沈沨的脸被冻得通红,肩上斗篷上也满是顾不上拍去的积雪。
“岄娘。”
钟岄连忙起身,身子微微颤抖着。
钟楠见状,笑着转身准备离开。
“钟楠,你们不是要去买冰糖葫芦吗?将阿年带走。”钟岄颤抖着声音唤道。
钟楠不明就里,但钟岄眼神示意,只得照做。
阿年抬头看了一眼沈沨,见沈沨亦点了点头,只好跟着钟楠离开。
院中只剩下了沈沨与钟岄两人,一切都寂静地可怕。
沈沨眼中含笑,向钟岄走了两步:“岄娘。”
“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
钟岄红了眼圈,走上前去,紧紧抓住了沈沨的手臂:“你,你……”
“岄娘,我对不住你,我回来了。”沈沨哽咽,一把抱住了钟岄。
钟岄眼圈愈红,一把推开了沈沨:“你给我滚!”
“岄娘……”沈沨一时诧异,踌躇着向前迈了一小步。
钟岄触电一般后退了几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