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来时沈沨拥住了钟岄,绝大多数的伤全在沈沨一人身上,钟岄只手上受了些擦伤,这让她更加自责。
“沈沨,沈沨!”钟岄连忙摇着沈沨的身子,见其没有反应后,颤抖着伸手去试他的鼻息。
万幸沈沨依旧活着,钟岄豆大的泪珠涌出了眼眶:“沈沨你醒一醒啊,你别吓我!我不经吓的。”
沈沨没有回应,但肩上的伤依然冒着血。
钟岄扯下一块干净的衣摆,为其包住了伤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我不该同你赌气,我只是气你拿着为了我与阿年好的幌子,什么也不告诉我,自己一人独力背负所谓的道义。”
“我是你的娘子,又不是一个摆设,我们应当一起面对的。”钟岄不知为何自己脸上的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沈沨,我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钟岄用额头抵住了沈沨的额头,泣不成声。
“娘子。”沈沨开口,有气无力地唤了声钟岄。
钟岄一愣,忙抬头看向他。
只见沈沨疼得蹙眉,却还朝钟岄扯了个笑:“莫要害怕。”
“沈沨,沈沨……”钟岄避着沈沨的伤小心拥住了他,喜极而泣。
钟岄哭着检查了沈沨的骨头,所幸沈沨亦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她小心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岩壁上。
不远处便是落日黄昏,余晖洒在一望无际的千层岩上闪现着独一无二的灿烂光辉。
钟岄愣住了,不禁喃喃道:“之前武定县志中有云,千层岩之奇观,非落日时分不可观,我之前无论在山脚山腰山顶看都无法体会一二,如今才恍然。”
沈沨顺着钟岄的眼神望去,忽然一笑:“之前读《北昭山水志》时曾读到,郸州武定千层岩落日霞光,有情人见之可保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次,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好不好?”
钟岄闻言挑眉:“那书我之前闲来无事也读过,没见过这种说法,这是谁说的?”
“我说的。”
沈沨正色,轻轻捧住钟岄的脸颊,小心吻了上去。
余晖丝毫不吝啬地洒照在二人身上,似乎在相庆这对有情人的坦诚与冰释前嫌。
最终二人在天擦黑时被江流带人找到,一前一后被救了上来。
回到钟府后,大夫为沈沨上了药,再次仔细嘱咐道:“沈相公的伤口裂开不止一次,这次必须得好生将养,否则这条手臂便要不得了。”
钟岄明白利害,连声答应。
“小少爷手臂上的伤亦然,孩童好起来还快些,但还是不可小觑。”大夫提笔写下了两张方子,“这是两位的药,小少爷受了惊吓,在下还添了些宁心安神的药,莫要搞混了。”
“多谢大夫。”钟岄仔细看了,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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