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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3页)

党羡之愣了愣,说:“没了。”他此生确是第一次碰上借钱的,居然还是个一借再借的。他周身看了看,最后望着自己那柄折扇扇骨之上镶嵌的一枚白玉,道:“这块玉还值些钱,你要么?”

晚清看着那片拇指肚大小的玉石,质地是好,却不知怎么个值钱法。她好奇问道:“它能值多少?”

“千八百两总是有的。”

晚清眼睛一亮,脑海里不由冒出五百个银锞子堆成一堆向她招手的场景来。党羡之看在眼里,哈哈一笑,很想凑上去亲她一口。

晚清想,要真有这么一大笔钱,她解决了衣食住行的后顾之忧,也能好好找一找杨蓝的下落了。党羡之却突然怕她拿了钱就跑人,事情看起来很好玩,若是就此结束,那实在是可惜了。况且,慕容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多少都会和她有点关系的。但如果直说请她回家做客,即使没有坏心思,肯定也立马把人吓跑。

晚清眼巴巴地望着党羡之的宝贝扇子,党羡之却一本正经地提议:“这样吧,扇子就压在此间柜上,你不论吃的住的,亦或支银子用,一律去找掌柜的拿就是了。这里条件不错,出入也方便。还省得再去找当铺,你一个人一时间也不便带那么多银子在身。况且,这里对你来说也安全些。”

晚清觉得这安排真是够体贴周到,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周到,就不是一时能判断清楚的事了。而且她也知道,对于她现在的情况,这是目前最优先的选择,遂很干脆的拍板:“好。”

党羡之喝了口茶:“楼上随便去挑一间住。我接下来有事要办,你就自便吧。”

晚清办妥了生活大计,心里轻松,困意便来。于是心情舒畅地和他道了个别就上楼休息去了。

党羡之独自对着满桌剩菜就今日的此情此景琢磨了片刻,忽然想起今天被晚清踩了一脚。虽然是自己先搂了她一下,但这依然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问题。

而晚清在大老晚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想起云献舞还惦记着弄瞎自己的眼睛呢,顿时脑子一片清醒,唯恐有人半夜来袭。

☆、10。美人献舞

晚清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睁着眼把昨天的事情细细回顾了一番,并很放心的发现自己这双眼睛还好好长在那里。

她坐起来看了看被自己睡得皱巴兮兮的衣服,决定今天把从慕容雅衣柜里顺的那身衣裳穿上。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等会吃完饭,先把自己穿过来的那身洗干净了收起来,再去找这楼里掌柜的要点钱,买些衣服等生活用品以及土特产。对于自己这么个从现代城市里过来的乡巴佬,为了日后行事的便利,晚清觉得很有必要先给自己科普一下各种常识。

等她收拾好了,转过一道屏风走到外间,刚迈出一个步子就被一个焦雷打在那儿。晚清看见党羡之坐在对面屋角的桌子旁,手里拿着支毛笔悠悠闲闲地敲着桌沿儿,对她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英俊不凡。

晚清心里快要抓狂了,为了不使自己在披头散发的情况下表现的更贴近一个疯子,她没有先向党羡之咆哮他怎么能私闯姑娘房间,而是拐回来检查了一下这面大屏风的隔挡效果。光滑的丝绸面料看起来还蛮紧致的,她伸手在另一面晃了晃,虽能隐约看到个轮廓,好歹不是透视的。

她看到堵在门口和窗口的若干高低柜子都仍然好好地矗在那儿。晚清对古时候那种简陋的防护设施实在有点不放心,昨晚临睡前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挪了过去,自认为堵了个结结实实。所以说,相比于党羡之进来了,她更惊讶于他怎么能够进来。

党羡之坐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晚清绷着脸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党羡之吓她一跳的目的达到了,心情很好,他拿起桌上铺着的一大幅画:“画的不错,你很无聊吗,干什么要画这个房间?”

晚清对画画的培养仅限于小学学了三年水彩画,大学学了半年素描,到现在已经基本算是打回零基础了。要说唯一没丢的就是比一般人多的那么点可怜的艺术细胞,昨天下午确实很闲,又不敢贸然出门,静思之间突然觉得,自己走过的这些地方,要能留下个影子那是最好。没有照相机,只好用手画。技艺谈不上,只好用最细的小毛笔白描。浪费了多少张宝贵的特皮画了半天也只画了一半,天一黑光线暗下来,她就撑不下去了。

“随便画画而已,留个纪念。”晚清刚要走过去,党羡之道“别动”,说着换了个姿势提笔便要接着往纸上画。晚清吓了一跳,而后才明白他是要画自己。晚清忙喊“你别动”,一手捂着额头冲了过去,到跟前一看才知那幅画已经被党羡之给补全的差不多了,而且她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有点浮夸,笔法还挺细腻,算是没毁了她的心血。

晚清把画从党羡之手里拿过来,看了看抖了抖,小心翼翼卷了起来。党羡之坐在那儿看她卷了半天,然后听她来了一句:“虽然这房间是你花钱给我住的,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像这样随时随意进来。要是你打算以后还这么做,那我只好不住了。”

党羡之乐呵呵的表情一滞,看着晚清一张认真严肃的脸,既没有太多的生气愤怒,也不显得受惊害怕,就是正经和他讨论的模样。他收起了笑说:“算我鲁莽了。”下一秒又笑了起来:“不过我不是也没对你做什么嘛。”

晚清想你都有闲工夫画完一幅画,天知道你还做了什么。她越想越觉得诡异,接着说:“这是两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得尊重别人。更何况,你一个男的我一个女的,要是让人看见了,对——”她本来觉得对自己名声不好,一想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哪有什么名声,遂说了句:“对你名声不好。”

党羡之很认真的听着这段挺庄重的话,不料又被最后这句给逗乐了。晚清瞅着他说:“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就没办法了。咱们萍水相逢,多谢你昨天帮了许多忙,我今天就走了。”

党羡之靠在椅子背上:“你怎么想起哪出唱哪出啊,不是号称身无分文吗,走了能上哪儿去?”

晚清实事求是地说:“虽然我会做的事在这个地方都干不了,但给人家洗个碗擦擦桌子还是能的。哪怕有间小柴房住,至少没人敢随便进进出出的。”她看着党羡之有点皱眉的表情,面貌英挺,眼睛明亮,心想:真还是个小孩儿啊,不成熟。

党羡之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不是这样。他一大早这么精神抖擞地跑过来,一下子被晚清教训的有点灰头土脸,要就这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简直太憋屈了。晚清话说得不多,但貌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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