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聿待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即使这些那些人,畏惧我手握兵权,当面再不敢辱骂于我,但他们心里仍将我视为异类。那些饱学诗文的大师们,就没有一个愿将我收入门下为徒;豪门世族也无人愿与我交往。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个不详之人——害死母妃……”
“害死你母妃的人绝不是你!那些无知愚昧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总有一天世人会还你公道的!”宝宝非常坚定的告诉冷天聿。
宝宝看着冷天聿,诚恳的告诉他,“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视你为异类的。于军、柳林、严劲,你的那些亲卫部下,不是都待你如常人一般?还有华玉,他不也当面与你叩头道歉了吗?还有我和哥哥、小卫这些人……”
冷天聿抱紧宝宝,深深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打断他的话, “我都知道。此次在北洹与你相遇,是我最大的收获!在街路上见你小小年纪,聪明机智,阻止众人殴打称为妖孽的蓝。并将陈老夫子问的垭口无言,那时我就决定,一定要认识这个小家伙!真想不到,与你在一起的惊喜,是如此的震撼。……。”冷天聿将自己这几天来的心里所思所想,一骨脑的都倒了出来,最后他认真的注视着宝宝,恳求道,“宝宝,我有什么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宝宝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叹息道,“我真的没生你的气,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情绪一下就差下去了。真的与你无关。”见他神色恢复了一点,方又说道,“你以后别把我当三岁小孩看,听见了没有?”宝宝拉了拉冷天聿的耳朵,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这下好了吧!今天才发现,你也很能说的嘛”。
冷天聿这才真正恢复正常,他贴在宝宝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刚才的神情吓了我一跳呢,似乎是要离我远去,再不回头一般……你要知道,从前那些年说的话都加起来,也没我今天说的多。”
宝宝此时才深深感觉到,被人视为妖孽、异类,对冷天聿的打击是如此巨大。这些年来,他所承受的沉重心理压力,使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他是如此的渴望,能够不再接受世人鄙弃的目光。童年的凄惨遭遇,母妃的死亡,更是压在他心底的一块巨石。他害怕被别人伤害,只能以冷酷的面目伪装自己。他过于敏感……
想到这些,宝宝心痛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柔声对他说道,“你放心,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写一本书给世人看看,将人类为什么会有不同的人种?眼睛为什么会有蓝、紫不同颜色?等等问题都写上。相信看过这本书后,世人就再也不会将视你为异类了。”
冷天聿高兴的抱起宝宝,站起身连连亲着他脸,“太好了,宝宝!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8宝茗胜出
三月十九日,未时三刻还不到,“豪客来”蓬莱厅大堂里已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但将大堂里已排好的座位坐满,还将过道都塞的满满的。甚至连大堂的那些窗台也没放过——没买到坐票的不少人,趴在大堂的窗台上,骈肩叠迹,使劲的把头往里面伸。
来自各国的学子、商贩以及北洹城里的名人雅士、高官氏族济济一堂,翘首引领,等待才艺比赛的最后一轮——决赛揭开帷幕。
开赛的锣声终于响起。暂代北洹太守的于军大人,率领八名评判在众人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登上了高台。
于军宣布,“才艺比赛第三轮——决赛开始。下面宣读比赛有关规则,……每位学子上台抽取一个比赛序号,根据序号依次上台抽取题目,当场解答题目。限时一柱香。评判根据该学子回答问题的对错、时间、礼仪、口才等表现为其当场打分。……每位学子自选一首曲子,弹奏一曲……按得分高低排列,得分最高者即为该项目头名。……报名参加全部项目比赛的学子,则根据该学子在各个项目中的得分相加后的总分作为计算名次的依据。……按得分高低排列,总分最高者为头名。可以兼得一个或者两个以上项目的名次,直至全部项目名次。……”
比赛规则宣读完,于军大声说道,“请参加决赛的杜宝茗、XXX、XXX、XXXX、上台。”
杜宝茗第一个走上高台,他恭恭敬敬的向于军、各位评判行礼致意,又转身向场下的观众行礼致意。
随后上台的九名学子中,有七名学子向于军和评判行礼致意。有二名学子与杜宝茗一样向于军、评判和场下观众分别行礼致意。
身着白色衣裳的曹学军,第一个上台抽取的题目。题目为 “请你将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此句读出,并谈谈你对此句是如何理解的。”
身着青色衣裳的袁志宏是第二个上台,……
身着绿色衣裳的张志安是第三个上台,……
身着黑色衣裳的郭翔儒是第四个上台,……
第五位……第六位……第七位…。。第八位…。。
身着蓝色衣裳的钟见文是第九个上台,……
身着白色衣裳的杜宝茗则是最后一个上台的比赛选手。他抽取的题目是“请你将“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此句读出,并谈谈你是如何理解文中的涵义?”
杜宝茗稍许思忖了一会,面对评判侃侃而谈,“……修养自身的品性要先端正自己的心思,……修身在正其心不外乎是要心思端正,不要三心二意,不要为情绪所牵,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
陈如松与其他几名评判亮出各自打好的分数,场下观众一片叫好。“最高分数!”“答的确实好!”“杜宝茗好样的!”
杜宝茗向评判行礼致意后,正准备走下高台时,被陈如松叫住,“杜公子,且慢走。老夫有一事相询。”
杜宝茗忙站住身子,恭敬的答道,“请夫子提问。”
陈如松抚摩着雪白的胡须,以缓慢的语气询问道,“请问杜公子,可曾听闻《马可波罗游记》?”
坐于台下第一排座位里的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