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这时才注意到,由于博物馆建造的不规范,配电室和卫生间处于同一条走道上。如果说面前这个女人是准备去卫生间,却不小心走错,跑进了配电室,倒也不是没可能。
她指了指背后的一个方向。
千岁礼貌地道了声谢。
“对了,安室先生。”
离开前,大小姐又看了眼黑皮侦探,浅灰的眼中带着几分希冀的微光,宛如一个沉浸在恋情中的女孩儿。
“你今晚会去波洛值班吗?”
安室透只愣了半秒,接着便笑起来:“我会去的。”
这画面未免太美了,贝尔摩德发出一阵酸溜溜的磨牙声。
琴酒和伏特加的表情也不太好。
等到樱庭千岁终于从卫生间出来,坦然自若地离开了博物馆,弯腰钻进博物馆门口那辆低调奢华的房车里,这群酒才终于松了口气。
神经终于放松的酒们没有注意到,一束目光透过饱和度低的黑色玻璃,久久停留在博物馆的大门上,直到房车启动。
“怎么回事,波本。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琴酒开始问罪。
安室透迅速解决完手中的活,和揭掉面具的贝尔摩德一前一后混入人群中,等待一会儿的大停电。他按了一下耳机,压低声音道:“我才要问你们,为什么贝尔摩德没有看好配电室的门?”
樱庭千岁突然闯进门的时候,安室透以为自己完蛋了,他一个好好的公安,给心仪的姑娘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他在犯罪……这也太悲惨了,风见听了都会落泪的!
好在她亲自为安室透找了几个很好的理由,打消了,至少是暂时打消了琴酒对她的杀意。
——虽然安室透觉得樱庭千岁已经看破了一切。
贝尔摩德在一尊古埃及的石碑前停下来,一边欣赏一边解释:“刚才有一对夫妇在厅里吵架了,人都跑去看热闹了,挡住了我的视线。”
那对夫妇的站位不太好,正好在配电室那条走道到厅中央的油画之间。
“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听到吵闹声啊。”安室透恍然。
琴酒则若有所思。
听上去一切都是巧合,但真的有那么巧吗?贝尔摩德被挡住的那段时间,樱庭千岁刚好就误闯了配电室,看到波本了?
伏特加问出了疑问:“那对夫妇为什么吵?”
贝尔摩德借着玻璃柜子的反光,优雅地给自己补了暗红色的口红:“好像是为了情人节的事。男的说要去他们订婚的酒店庆祝,女方说想去他们度蜜月的小岛上游玩,两个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琴酒:“……”
伏特加:“……”
两个孤独的单身男性都沉默了,贝尔摩德转了转她细高的鞋跟,接着说了句:“最后,一个路人劝他们干脆两边都去不就行了,事情才解决的。”
听上去更心酸了。
好在这时,贴心的起爆装置启动了。
博物馆大厅霎时暗了下来,喧闹声四起。贝尔摩德和安室透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开始了布置,打碎展柜的玻璃制造假象。
等到工作人员姗姗来迟地把电闸重新推上去,眼尖的人已经发现,有一个展柜已经空了。